了龙煤集团上报的221人,谎言不攻自破。这一反常现象使人们感到震惊,为彻底查清当时井下作业人员的准确数字,国务院工作组决定改由七台河市政府组织公安力量介入,对本次事故中下井人数进行拉网式排查。
11月30日晚上召开的发布会上,事故现场发言人、黑龙江煤矿安全监察局局长张成祥宣布,经再次排查后发现,事故前下井总人数实为241人,比原先增加20人。其中,通风区瓦斯检测员19人,供应科火药工1人。这20人都未通过东风煤矿检身,而是通过本采区自己考勤入井,所以造成漏报。
数字的变化并没有到此为止。12月1日,七台河东风煤矿“11·27”特别重大爆炸事故调查组成立时,公布的入井人数又有了微妙变化:由于新公布的生还矿工人数由72人增加到73人,从而使矿难时的入井总人数又比11月30日公布的数字多了1人。矿方为此解释说:“当时统计生还人员时出现了遗漏。”
那么,登记的254人中已发现了242人,剩下的12人哪里去了?七台河分公司工作人员介绍说,这些人虽然在考勤簿上签了到,却没有下井,而是以各种理由和借口“开小差”,所以,事故发生时,井下人数达不到考勤簿上登记的人数。
1位长期从事煤矿工作的老同志痛心地对记者说:“作为1个国有大矿,井下究竟有多少人在生产,矿领导心中竟然没数,一辈子跟煤炭打交道,大大小小的矿难也遇到了不少,但像这次在几天之内连入井人数都搞不清的事还是头一次遇到。”
那么,究竟是什么使本次矿难人数在几天内一变再变? 矿上为什么搞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在井下生产?是真不知道还是在刻意隐瞒?
国务院事故调查组调查发现,东风煤矿检身队有关人员在事故发生后严重错报,后来又编造了33人提前升井的人员名单。现已查明并确认杨俊生、牟有义、王清波、李大伟、李金成5人随意乱改、编造下井人员名单,欺骗事故调查组,工作严重失职,给抢险救灾工作带来障碍,造成极坏的社会影响。
记者在采访中还了解到,该矿经常出现矿工冒名下井的情况。知情人士透露说:“按照矿上的薪酬标准,1个矿工多1年工龄每月可多收入5元,1年下来就是60元。60元对于有些人来说无关痛痒,但煤矿周边那些以煤为生的矿工却非常看重,如果累计有10年的工龄,那么每年将可以多收入600元左右。在作业时间中如果出现非矿方原因的缺勤,则整个工龄将会被从头计算。一些矿工短期内因故不想继续下井作业,但又不愿失去以前的工龄,就想出了请别的矿工冒名顶替自己下井作业的办法,这样一来,工龄不仅保住了,而且会被继续累计,自己又可以在外面做其他事情挣钱。”
在事故现场,李毅中严厉批评:“作为一个国有重点煤矿,管理混乱到这个程度,出乎意料。本次矿难人数统计数字的重大疏漏,暴露出了事故煤矿存在严重的劳动纪律松懈、管理极度混乱的问题。如果再有隐瞒行为和消极态度,就是对遇难矿工的凌辱,对法律尊严和政府权威的漠视。”
防尘缺位 酿成悲剧
2005年12月5日,国务院安全生产委员会《关于黑龙江省龙煤集团七台河分公司东风煤矿“11·27”特别重大爆炸事故的通报》(以下简称国务院“11·27”《通报》)指出,事故发生的主要原因是对“一通三防”工作不重视,隐患排查治理不认真;片面追求产量,忽视安全,采掘失调,接替紧张,下山采区没有形成正规生产系统就组织生产,并超强度、超定员组织作业;劳动组织管理严重混乱,违章现象严重;煤矿负责人和生产经营管理人员下井带班制度不落实,是1起责任事故。
东风煤矿是高瓦斯矿井,矿井相对瓦斯涌出量为18.14m3/t,绝对瓦斯涌出量为22.28m3/min。通风方式为中央分列式,共5条井筒,4个风井,矿井总入风量为6 442m3/min,主采煤层的煤尘爆炸指数为32.3%~35.24%,煤尘具有强爆炸性。
七煤公司也制定了严格的生产除尘规程,并且要求下属各煤矿必须健全防尘系统,井下要划分责任区,但这些预防措施是否落到了实处?
知情人士介绍说,就在事故发生前几天,井下就已经发现了皮带斜井煤仓附近煤尘较大的情况,矿上还专门开会处理了此事,并做了分工,但工作并未落到实处。生还的矿工也透露,东风煤矿有1套煤尘监测仪,价值1.1万元,每个月监测2次,但为了赶生产进度,有时候他们不用防尘设施。
为此,七台河分公司副总工程师宋凯成表示:“我只是宏观上提出要求,具体到哪个矿是怎么做的,我不太清楚。”
事故情况《通报》指出,第三采区局部瓦斯浓度为9%,正在爆炸极限;局部一氧化碳浓度为0.16%,而正常值应小于0.024%。事故发生后,李毅中曾问矿长马金光和值班的总工程师姜恒本,东风煤矿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