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日下午2时30分,铁道部职工小黄快步走出大院,默默走到排队照相的队伍末端。看到有电视台记者拿着话筒采访,他顺势举起左手,挡住自己的额头。
此时正倚靠着“铁道部”牌匾照相的时奶奶,已是第三次排队至前排,因对前两次照的像都不满意。老伴嫌她挑剔,她说:“16岁起就在铁道部工作,这种感情谁能理解?”
14日早上9时许,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以2875票赞成通过。晚些时候,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国务院关于组建中国铁路总公司有关问题的批复》,批准组建中国铁路总公司,将原铁道部相关资产、负债和人员划入中国铁路总公司。
一个“铁老大”的时代,在14日划上句点。下午,原铁道部职工、铁路相关院校学生、市民、各路记者等约200多人,聚集在原铁道部办公大院前,希望见证“铁道部”换牌这一历史时刻。记者也蹲守3小时,64载“铁道部”的故事,通过人们的喜乐,展现在眼前。
机关人员小黄:
想把各种情景下的铁道部都拍一拍
小黄前面还有20余人,他不时看看手表,显得比较焦急。
“我是临时请假出来的,一会儿还要开会。”小黄说,“其实知道今天可能摘牌,我早上6点钟就来上班了,当时也拍了照,但现在的阳光总不一样。我还拍了雨天、朝阳、夕阳下的铁道部,总想把各种情景都拍一拍。”
老家在山东的小黄,是铁道部机关里的一名公务员,已在这座大院里工作了3年。“院子里大约有1000多人在工作,说没有感情是假的。”小黄说。
下午2时45分,小黄前面还有大约5个人在排队。他有些无奈的向记者挥了挥手,“走了,没时间了。”转身向办公楼走去。
退休职工姚先生:
一生亲历两次“摘牌”
3点钟,院外聚集最多的,就是铁路系统的退休老职工。
时奶奶又一次开始排队,老伴尹爷爷在一旁等候。“我原来在铁道部科技司工作,在铁道部工作了20多年。”他告诉记者,“根据国家发展需要拆分铁道部,政企分开,我觉得这是对的。”
“铁道部今天可能要摘牌,要不要来现场看看?”65岁的姚先生正在给做记者的女儿发短信。作为原西宁铁路分局职工,在铁路系统工作的38年里,姚先生已亲历了一次摘牌的事。
“上次是2004年西宁分局并入青藏铁路公司,这次就是铁道部整体拆分,所以我都有心理准备了。”姚先生笑着说。
客车检修工王刚:
希望能平稳渡过这个时期
一身制服,成都铁路局的乘务员李彩群出现在队伍里时,格外引人瞩目。
“今天是随车到北京的,一到就搭车过来了,趁着牌子还在留个纪念。”李彩群说。今年45岁的她,在铁路上已服务20多年。
沈阳铁路局职教老师田晓光,也趁着出差机会,和两个同事一起来见证这个时刻。
“说不清楚心理是个什么滋味儿。”田晓光说,“一方面感到有点儿失落、悲伤,另一方面,又知道政企分开是铁道部不得不走的一步。”
来北京出差的济南铁路局客车检修工程师王刚,连箱子都没来得及放下,就直奔铁道部。“铁路还是给予我们这一代人很多。”他说,“12年前,我的月薪是1000元,现在是4000元左右。眼下全国有正式铁路职工200万人,希望能够平稳渡过这个时期。”
轨道专业大学生:
希望进规划部门 改变现状
在现场,显得最活跃的拍照者,就是大学生们。
北方工业大学轨道专业大一学生赵清说:“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进政府部门工作,关键是可以学以致用,如果我能进规划部门工作,至少可以为改变现状做一点儿贡献。”
末代铁道部长:
“挥别”过去
4时30分,陆续有职工从铁道部院子里走出来。铁道部职工大会结束。
“中国铁路总公司已经成立了。”一位职工告诉记者:“改革期间,铁路将展开安全大检查。盛部长表示,要确保运输安全稳定,确保职工队伍稳定。”
在场的摄影摄像记者们纷纷开始调试镜头,等待可能到来的摘牌仪式。
现场大约聚集了四、五十位记者。不仅有中央电视台、新华社、中青报等媒体记者,也有来自香港电视台的记者。
摄影记者最多,牢牢占据了最靠近“铁道部”牌匾的位置。来得晚的记者则“登高望远”,站在自带的小钢梯上,密切注视原铁道部的一举一动;扛着摄影机的电视记者也随处可见,上海第一财经(微博)还把直播车开到了现场,一度被别的媒体当作“换牌”线索之一;文字记者则混迹于排队的人群当中,不时与刚刚照了相的民众攀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场愈发躁动不安。
4时45分,一位香港记者突然高喊“盛光祖!”只见铁道部主楼门前,盛光祖等人排成一排,握手、挥别。车队驶出铁道部大院,盛光祖转身消失在办公楼里。
4时50分,现场的保安开始“撤退”。记者们翘首以盼的“摘牌”还没有上演。但一个新的时代,已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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