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开了5分钟的船

事故概要

时间： 1987年3月6日

地点： 英国

类型： 海难

死亡人数： 193人

一系列的大意和错误决定，让一艘满载旅客的英国渡轮在离港4分钟后发生倾覆，193条生命因此而消逝。这是继“泰坦尼克号”沉没后，英国发生的最惨重海难。

概况

1987年3月6日，英国“自由企业先驱号”渡轮从比利时返回英国。当时英吉利海峡风平浪静，渡轮驶出港后便开始加速，4分钟后在离开港口航道700米处突然倾翻。整个过程只有1分30秒，人们还未来得及发求救信号，渡轮的一侧就被海水吞没了。

过程

1987年3月6日傍晚，英国“自由企业先驱号”渡轮从比利时泽布吕赫港出发，向英国多佛港稳稳地驶去。这艘渡轮每天要在两地间往返4次，航程安排十分紧凑。由于码头上的装卸工作延误，渡轮起航时已经比预定时间晚了5分钟，但是对于经验丰富的老船长来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海上风平浪静，在接下来4个多小时的航程中，他可以把损失的时间追回来。

渡轮满载着450名旅客，大多是来比利时游玩的英国人，在下层甲板上还装载着他们的汽车。旅客们刚刚结束了假期，踏上回家的旅途。有人在甲板上悠闲地散步，欣赏海上风光，有人抵挡不住连日的疲劳，已枕着波涛进入甜甜的梦乡。一切都那么平静安详，谁也不会想到，此行竟是绝命之旅。

当渡轮驶出港口仅700米时，船体突然失去平衡，开始剧烈地左右摇摆，数十秒钟后向左侧翻，冰冷的海水奔涌而入，生命被无情地吞没。附近船只发现英国“自由企业先驱号”渡轮失事后，及时赶来救援，但是仍有193人不幸遇难，其中包括几十名船员。这是继“泰坦尼克号”沉没后，英国发生的最惨重海难事故。

调查

事故发生后，有关方面迅速对事故原因展开调查，通过现场勘察发现，渡轮并未完全沉没，只有左侧的半边船体侧躺于水中。原来轮渡侧翻时，刚好被一处浅滩托住，才阻止了船体继续下沉。浅滩显然不是罪魁祸首，反而成了大多数旅客的救星。根据气象资料显示及幸存者描述，事发时海面风平浪静，而且附近也没有暗礁，船体几乎完好无损。经验丰富的老船长在这艘渡轮上工作了十几年，往返这条航线无数次，从未出过差错。那么，渡轮为什么会突然倾覆？

原来，凶手竟是船上敞开的首门。首门位于船头的正前方，主要是供汽车出入，汽车就从这个门开进渡轮的下层甲板停放。可想而知，当渡轮在海上航行时，首门必须关严密封，否则海水一旦灌进来，后果将不堪设想。据目击者称，在事发前几分钟，他驾驶自己的船从事发海域经过，刚好看见英国“自由企业先驱号”渡轮从对面驶来，他意外发现这艘船上的首门居然敞开着，透过里面的灯光，停在里面的汽车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原来失事渡轮从起航离港时，首门就没有关闭，正是这扇“死亡之门”吞噬了193条无辜的生命。

为了查清真相，调查人员仔细询问了幸存的船员，了解了船上的工作流程。船上的汽车装卸工作，是由大副负责指挥的，当最后一辆汽车停到下层甲板后，应该由助理船员负责关闭首门。在渡轮离港之前，助理船员按规定可以休息1个小时，当港口广播站通知渡轮起航时，他竟然还在睡梦中，没有听到广播，以至于忘了关闭首门。

即使助理船员出现失误，也不至于酿成灾难，因为还有大副负责检查。大副指挥装好汽车后，应该确认首门关闭后才能离开下层甲板。但在事发当日，渡轮起航时已经晚了5分钟，大副为了赶时间，没有等首门关闭就匆匆离开，赶到了上层甲板。老船长在驾驶室里看不到首门的位置，以为首门已关闭，于是开足马力将船驶离港口。失事渡轮就像一条张着大嘴的鱼，一边前进，一边将海水吞进肚子里。当大量海水通过首门涌入下层甲板时，船开始失去重心，左右摇摆，终于倾覆。

真相大白，但仍有一个问题无法解释：通常首门的下沿距离水面有3米多高，在风平浪静的海上行驶，不可能掀起这么高的海浪。也就是说，在正常行驶下，即使首门不关，海水也不可能进入船体。更何况，要使这个庞然大物瞬间倾覆，至少需要几千吨海水。4年前，英国“自由企业先驱号”渡轮的姐妹船“骄傲号”也曾犯过同样的错误，不过那次有惊无险。

调查人员又发现了一个细节，居然与装卸甲板有关。当英国“自由企业先驱号”渡轮停靠在泽布吕赫港时，由于港口提供的装卸甲板太短，不能搭上下层甲板，导致车辆无法上船。为了赶时间，老船长命令往船首压载仓中注水，让船头下沉了1米，于是首门与水面的距离降到2.5米。这个发现让调查人员大为震惊，要知道，这1米的高度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为了得到最真实的数据，调查人员调来了“骄傲号”做实验，两艘船的型号完全相同，可以最大限度地还原事故现场。在类似的天气状况下，“骄傲号”与失事渡轮同样载重，首门距离水面高度控制在2.5米，并严格按原来的路线航行。当“骄傲号”以10节到15节的速度正常航行时，船头激起的波浪始终在2.5米以下，继续加速到18节时，4米高的巨浪疯狂地扑向船头，淹没了首门。实验结果表明，只有当船速达到18节时，海水才会从首门灌进下层甲板。

最后的谜底终于揭开，调查人员却更加迷惑了：失事地点离港口只有不到1公里，属于浅水区，在正常情况下，失事渡轮绝不可能开到18节的速度，除非老船长疯了。但老船长并没有疯，因为起航时已经晚了5分钟，他想要把延误的时间追回来，就只能拼命加速。（本报综合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