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空气泛滥在空气中,街上的行人撑起太阳伞,躲闪着辛辣的太阳,汉子们则晾着背脊极力渴求着哪怕一丝风能渗进肌肤。
天色向晚的时候,空气中凉意渐渐浓郁起来,日子这时也轻轻地松口气。
不禁想起回家路上乘坐出租车的一幕。
家在闹市最南端。因此,如果回家,不得不从市区的最北端穿过熙攘的人群与车辆,才能到家。因为天闷,急于回家,便招手打了辆“的士”。
中年司机,平头板寸,一脸憨厚。熟练的他驾驶着出租车在花灯璀璨的路灯下,在车辆中穿梭着。
突然,车灯照耀下,一百米远处一位约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准确地讲,应当是暑期放假的初中生,脚踏着翘翘的滑板,在宽阔的马路上悠然地荡来荡去,丝毫没有在意擦身而过的车辆。小姑娘左右逢源,如入无人之境。或许更应当说,小姑娘滑板的技巧已入化境。
总之,小姑娘在穿梭的车辆中如鲜花般表演一回优美的舞姿,光影下,可爱极了。
“嘎——”一声急刹车刺穿耳膜。只见从我乘坐的出租车左边急速窜过的另一辆车子戛然停在小姑娘面前,惊呆之下,小姑娘的灵巧的滑板顿时滞呆,随着一声惊叫声,小姑娘仰面躺在宽阔的马路当中……一鲜股血从小姑娘头部洇出,在地上蔓延开来。
一辆辆车急急地停下,满路拥挤起来,车辆渐来渐多,交通堵塞了。
为我开车的“的哥”拿出手机,迅速拨出几个号码。随着电波的消失,10分钟后,两辆警车,一辆120救护车先后疾驶而来。小姑娘被迅速抬进120急救车,警察有序地疏散着车辆。
当我乘坐的出租车重新启动的时候,中年“的哥”无奈地吐着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唉,现在的孩子,现在的父母……”。
“师傅,您刚才那句话是啥意思?”我主动搭腔。
“你真不晓得,现在的孩子不知是不怕死,还是父母纵容,总之,没人管。我们每天开车,常遇到这样的孩子”。他以乎在回应我的热情。“这不,暑假一到,更多的孩子加入这个行列”。
“你说的也是,这不是孩子不怕死,而是孩子不懂死”。我接着“的哥”的话题继续道:“这不是孩子的父母让孩子在街上讹人”呀?!
“你说的对,就是讹人”。这回,中年“的士”好像同意我的观点,积极地响应着。
说着,“的哥”为我讲了几日前一位“的哥”在广场遇到的一幕。
一位孙女随着爷爷、奶奶在广场纳凉,两位老人坐在偌大的广场上,看孙女优雅地在马路上车辆穿梭中耍着滑板。这时,一位“的哥”驾着的士远远的驶来,当看到小姑娘在路上滑滑板时,便轻轻的按了一声喇叭,小姑娘一惊,跌倒在地。
“的哥”停下了。小姑娘爬起来了,远远看着孙女跌倒的老人也站起来了,急急地走过来。
“你怎么开车的,好好开你的车,按什么喇叭?把我孙女吓倒了吧!嗯,你得付我孙女的惊吓费,否则,没完!”老人愤愤地说。
围观的人群聚扰着了一个不大的圈,不知情的,以为广场边今天又在上演什么新的节目。
只是,当更多的围观者知道真相之后,纷纷指责两位老人。
“这么大年龄了,怎么看的孩子,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该怎么回家交待她的爸妈。”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大马路上让孩子耍滑板玩吗?”
“看上去也像是有教养的人呀,怎么不知怎样教养孩子”。
“我看,是拿孩子讹人啦”。一位围观者偏激的吼道,
……
终于,老人讪讪地领着小孙女走了,在人们异样的目光中消失在幽深的夜幕下。
听完中年“的哥”的故事,我忽然想,那凉凉的夜风似乎吹不散两位老人那晚的不快和郁闷。
不知今天这位小姑娘伤势如何?也不知这位小姑娘的父母知道女儿躺在医院里会有何感想。是愤慨地对司机举起拳头,抑还是愧疚的流行悔恨的泪水?!
“警察只管车辆,也不管管这些孩子”!我身边的“的哥”终于无奈的说道。
“或许,这是一个社会问题吧”。我亦无奈的答道。
生死本是轮回,但如果如此轮回生命,似乎有些轻残生命。
小姑娘优雅的舞姿鲜花般刚刚绽放,却在倏忽间被车轮碰碎或在碾压下凋谢枯萎,似乎有些过于短暂。
蔑视生命的同时,生命给予你一个黑色的沉默。
一块滑板,能给你以深思吗?
其实,懂事的孩子,良善的师长,慈祥的父母,溺爱成性的老人们。——会给滑板一个满意的答复。
车子终于停下来。我到家了。
夜幕更幽了,夜风更凉些,纳凉的居民,仍没有散尽的意思。
不知日子将会怎样度过今天这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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