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9月1日《人民日报(海外版)》报道,近日据美国《福布斯》杂志推出的榜单显示,中国内地的“税负痛苦指数”居全球第二。“这些年来我国一直处于全球税负排名最高的前几个国家之列。然而就实际情况来看,我国税负不可能高到这种程度,显然是被夸大了。”中国社科院金融所货币理论与政策研究室副主任杨涛认为。
“高税负”一直是民生高度关注的话题之一。其实,我国税负是“世界第二”还是“世界第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税负高及因此产生的社会生存压力是现实存在的。套用一句网络流行语,“不管你承认或者不承认,压力都在那里。”
事实上,我们的宏观税负相比发达国家来说是不低的,比如我国个人所得税的最高边际税率为45%,而英国是40%,日本是37%,美国是35%,俄罗斯则实行13%的比例税率。尤其是“税负痛苦指数”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数据概念,它与经济发展水平、国民收入和消费能力等因素密切相关。不低于发达国家的税负,发展中国家的收入水平,这样加以“类比”,大概可以得出一个比较形象的结果。所以,纸面上、概念上的“税负指数”转化到现实中,具体到老百姓的衣食住行中,就算是有所“夸大”,也无法回避实际税负负担之重。
但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在我看来,之所以大部分国民感觉税负负担非常沉重,主要根源在于——财政性支出在社会福利、转化为居民服务的社会性保障设施方面的增长,远远滞后于社会发展和日益提高的公民需求。
有专家表示,“国外70%的税收用于公共服务,但我国只占到30%。另外,我国税收用在公务员身上达到30%,而国外只有10%。”因此,与高房价、高油价、高物价里蕴藏的高税负相比,是相对较低的公共福利和社会保障水平。原本应由税收提供的教育、医疗、卫生、公用事业等公共产品的供应不足,需要国民自掏腰包加以埋单,两相“冲抵”之下,“税负痛苦指数”的“被误读”就成为一个自然而然的结果,而“高税负”说白了就是低福利倒逼放大的民生焦虑。
税收不仅具有调节财富和二次分配的杠杆作用,还具有“还富于民”的功能。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税制改革的“内涵”不仅仅是单一层面上的“减税”,还在于通过“转移支付”实现税收造福民生提升公共福祉的本原价值。在教育、医疗和诸多涉及民生的公共领域,都需要财政不断加大投入,以看得见、摸得着的公共福利存在,完善社会保障体系,确保社会公平的二次分配,这些都将会带给公众以安全感,“高税负”的压力慢慢就会淡化。而相应地,所谓的“税负痛苦指数”也会随公共福利指数的上升而下降。
□陈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