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河卵石

孙守仁

河卵石，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或在河里，或是海边，随处可见。

每每看到它，老迈的我，自诩是一块河卵石。其实这样说，并不为过。我曾想到，当初的河卵石，并非那样光滑，几经周折，痛苦的磨砺，甚至是浴火重生，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我愿做把钢刀，千锤百炼，弯而不折，削铁如泥，所向披靡；我愿做一匹战马，驰骋在茫茫的沙漠中，在没有水，没有草料，甚至会渴死情况下，顽强不屈，威力无比；我愿做一块优质煤，无怨无悔的品格，勇于献身的精神，生命在熊熊烈火中燃烧，一枚枫叶绽放它的美丽。但我还是愿做一枚河卵石。任凭风吹雨淋，互相碰撞，默默地忍受，磨掉头上的角，身上的刺，顺着长河前行。

曾记得，当兵的日日夜夜，老乡都纷纷入党，我仍然接受组织考验。我测线路，打隧道，曾参加扑过森林大火战斗，一马当先。大兴安岭曾留下我的记忆。直至我提出新的天沟设计，非但节省人力物力，而且得到首长夸奖，直到这时，才加入布尔什维克。岁月如歌，我都过了古稀之年，我仍喜欢河卵石，或许那是我的生命影子。我端详着它，仿佛看到它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