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勿做寒号鸟
工人日报》(2013年07月29日 06版)杜苗
突然想起幼时听来的寒号鸟的故事:寒号鸟是一种身长美丽羽毛,却不会飞翔的鸟儿。岩石的缝隙是它的栖息地。夏天,它到处招摇自己那一身羽毛,见到的鸟和虫都善意劝说它:“还是给自己筑个窝吧!”它一副悠然的样子说:“得过且过,天冷再垒窝。”秋天到了,萧瑟秋风吹落了它那身美丽的羽毛,它瑟缩在石缝里看着虫类做着越冬的准备,鸟类有的加固窝槽,有的往南迁徙,就唱道:“梭落落,梭落落,明天就垒窝”。秋天在它日复一日如此自欺欺人的吟唱中逝去了。冬天来了,寒号鸟晚上蜷缩在石缝中,白天看到太阳就蠕动着脱落羽毛后水煮蛋似的身子来到被风的墙沿下,太阳暖烘烘的照在它身上,这个丑东西又高兴起来了,唱到:“梭落落,梭落落,墙旮旯暖和。得过且过,明天再垒窝。”一个北风怒号,大雪纷飞的严寒天来临了,鸟们、虫们都奇怪听不到了寒号鸟“得过且过”的叫声,太阳出来了,融化的雪水里他们看到了寒号鸟的尸体。
浅显的故事,触发了我检点自己“得过且过”人生迹象的情绪:以命运不济为托辞,以得过且过的心态消耗着人生有限而宝贵的时间,打发着自己的生命,从没有认真的倾听过自己内心深处的呼唤,活出能带走、能留下的人生轨迹。以“得过且过”的托辞敷衍着自己人生的责任,敷衍着奉老养小的过程,敷衍着父辈的情感需求,敷衍着子女成长过程中自己情感与教育的摄入与付出。再个,以“得过且过”的行为,履行着自己的职业生涯。总是以“得过且过”的标准去应付工作,不愿多往高层次方向去努力。志在乎上,仅得乎中,得过且过的工作标准当然不会有一流的工作成绩。
一番审视使我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自己无意识之间做了寒号鸟之举!过着寒号鸟一样“得过且过”的昏庸日子,每天还在为自己的“得过且过”混日子而自鸣得意!
得过且过是寒号鸟之错,但至死不改的得过且过则是寒号鸟的致命错!得过且过,把一切都推到明天,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这则是寒号鸟的真正悲剧所在!
是的,我犯了寒号鸟得过且过的错误。但我今天意识到了,我从今天起痛改前非,亡羊补牢,那么,今天起我就是一个新的我!因此,应该说我犯过寒号鸟之错,但不是寒号鸟式的错。
不做寒号鸟这是我对自己的忠告!
庆幸这个偶然的发现,终止了我寒号鸟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