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中篇小说：兵头将尾(6)
兵哥犯了合计，叫谁参加培训呢？虎子，胆太大；三楞子，楞头巴恼。考虑来考虑去，还是面瓜最合适。他干活细致、沉稳，脑瓜灵活。
开拓队抽调三名工人脱产培训，每班一名。后来，又增加了个名额。兵哥派老蔫去了。
说实在的，兵哥抓心挠肝的，他很想参加，但班里不能群龙无首呀！
上完夜班，兵哥特意瞧瞧掘进机。啊呀呀！好大一个家伙，傲漫得很，仰起头，不屑一顾。兵哥对老蔫悄声说：“你小子，好好听讲，别老惦记老婆，要是她生小孩，由你嫂子承包了，你好生学习！”老蔫左看右瞧，喜得他眼睛闪着光亮。
“方工，这个大家伙，班进几米窑呀！”兵哥像小孩子似的，凑近方工跟前，很认真地问。
方工怕是很忙，瞅兵哥一眼，伸出一只手。“啊呀呀！5米？厉害，太厉害了！”
上课的地方，矿上临时在掘进机附近搭个棚子。方工讲课，结合实物，边说边指掘进机的部件。兵哥捡了个座位，像小学生一样，听得神情专注。
兵哥跟方工不熟，方工也不认识他。看他专心致志听讲，还以为是学员呢。
突然，方工说：“请后排穿米彩服的到前面来，说说掘进机的构造原理？”
兵哥红着脸，快步地走到掘进机跟前，他像老师一样，像模像样指着有关部件讲了起来。
胖子对身边的老蔫说：“你们头儿，咋也来了？”老蔫摇晃着脑袋说：“他下夜班，特意到这儿看看。”胖子抬头瞅了一眼，小声说了一句：“啧啧！这才算是个头儿呢？”
方工听完兵哥的讲解，很佩服地说：“嗯！你掌握了掘进机的原理，再加上实践，就能驾驭这个庞然大物了！”说到这，顺便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队的？”
没等兵哥回话，老蔫抢过话头儿说：“他是我们开拓队的，叫艾山，是我们班头儿！”
方工弄糊涂了，学员名单里没有他呢，他咋知道这么多呀！
过后，兵哥对方工说：“我下夜班，听会课，这叫上班学习两不误！”说完，他朝方工做个鬼脸，逗得学员们轰然大笑。
兵哥学习了10天，非但了解掘进机的构造，反而又能操作，假如出现故障，又知道如何处理。在掘进机没运到井下之前，兵哥和面瓜还有老蔫利用班前会班后，像模像样办了个技术学习班。并叫面瓜媳妇，将掘进机的构造原理，应注意事项以及怎样排除故障，整理一个小册子，人手一本。
没出半个月，掘进机开到了工作面。汉子们习惯打眼放炮，如今摆弄这个庞然大物，那可就不是那回事了，不是这儿坏了，就是那里有故障，掘进机像一台笨重的大象一样，不肯迈步，在原地不动。轮到兵哥他们班了，先是老蔫鼓捣一阵，那个家伙咬着石头嘎嘎直响，不知为甚，卡住了，气得老蔫骂了一句：“妈的，你太牛了，还敢欺负我们？”
面瓜见老蔫满头是汗，对他说：“二哥，你下来歇会儿，我照量一下！”
谁知，面瓜坐在掘进机上，像模像样地掰动手柄，只听“轰隆”一声。他再掰动手柄，掘进机耍熊了，横竖不动弹了。
“刷”的一下，汉子们的目光投向了掘进机。
三楞子骂了一句：“干脆把它挪出去，还是打眼放炮来的快。”
这时，兵哥坐在驾驭楼，他按着要领，小心翼翼的，生怕掘进机耍熊。
只听掘进机“嘟、嘟、嘟”地响了三声，兵哥以为是坏了呢？没承想，那个庞然大物却像蜗牛一样，慢慢地向前吃着石头，随着掘进机的向前推进，所到之处，竟是完整的巷道。
三楞子带头拍起了巴掌。
或许是兵哥太累了，面瓜替他驾驭掘进机。唉！你还别说，那个家伙却学乖了，听从面瓜摆弄。这个班下来，真的不错，进了5米。
另两个班，则是另一番景象了，他们费劲巴力掘了二米，不是巷道做小了，就得重新扩断面，没把他们累个半死。
队长赫金差不离长在那两个班，上完夜班连白班，终于找出个中原因，原因是操作有误，也就是说，技术不熟练，自然是费事了，出了两次故障，又没人会修理。只有找机械班处理。
兵哥对面瓜和老蔫说：“赫头有话，点名叫你们俩到那两个班帮下忙，仅一个星期。”
你还别说，他俩打“炮”了，那台掘进机却听从摆弄，班进尺达到了5米不说，且质量优良。兵哥班总共12条汉子，仅有三四个司机，他采取以老带新，将汉子们培养成掘进机司机，个个是多面手。
这还不算，兵哥将超产奖拿出一部分，花钱请来工程师，专门传授机械故障处理。
那两个班，不知为何，进米不如兵哥班，质量也差一些。
直至有一天，赫金才发现了秘密，原来兵哥吃小灶，提高汉子们的生产技术水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