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艺评论:善于挖掘生活宝藏
[文艺评论] 善于挖掘生活宝藏
——读刘邦举小说有感
孙守仁
刘邦举先生是《贵州日报》资深编辑,闲暇之余,创作了大量文学作品。他著的《跬拾集》,收录了43篇小说,或许我对小说情有独钟,仔细拜读,深有感慨。他的小说不长,源于生活,但又不罗列现象,复写生活,而是从中寻觅闪光点。他不是乏乏地写,很讲究品位,一个个小人物在我眼前浮现,好像同我娓娓而谈,纯朴的语言,不时地在耳际回荡。有人说,小说不好写,很难把握,无从着手。刘邦举先生的作品,很有分寸,也很有看点,并非他妙笔生花,而是他善于挖掘生活矿藏,提炼“金子”,展现读者面前的人物,栩栩如生。有人苦于没素材,或没东西可写,然而,刘邦举先生像一台大型挖掘机,善于从日常生活中挖掘宝藏。纵观刘先生小说,有很多闪光点,也很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创作的着眼点,放在人的品性上。刘邦举小说中的人物,看似很普通,但又非常有品性。他的小说是历史的印迹,富有时代特点。比如,小说《靳》的主人公,是个吝啬鬼,病了,不住院,不吃药。昏迷中,把他抬上担架,揭开他的床垫一看,让人瞠目结舌:百元大钞铺满一床,钱下一牛皮纸上有一行字:“黄金万两都是命。”还有小说《二哥》,二哥做了官,忘了母亲。母亲病重都不去看,更别说为她尽孝了。对吝啬鬼这样的人,如何反思,对二哥这样的人,怎样鞭挞,很有警示作用。《野猪岭》是通往野猪岭的路上,一伙劫匪竟敢到公汽上进行抢劫,作者不光是揭露阴暗面,而是笔锋一转,便衣公安出现了,化险为夷,打掉劫匪气焰,让读者感受到了光明。我觉得,作者不是一味去揭露,也不是一味去歌颂,而是客观地反映社会现实,给人以真实可信的感觉。
小说的语言有嚼头,不是戏剧却胜过戏剧,很有个性化。都说小说是语言的艺术,刘邦举小说很讲究艺术,当然是体现在语言上。既要贴切,又要符合人物性格,给人看了,像发生眼前的真人真事,过目难忘。比如,小说《野猪岭》开头是这样写的:中巴磕磕碰碰,忽儿哼哼叽叽,忽儿喘着粗气,忽儿像“停止呼吸”,它似乎在诉说“你龟儿老板,既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比如,小说《靳》,迈开八字脚,四摇四摆,每一脚都是轻轻放下,轻轻地提起,好像想起什么得意之事,半弯着腰……再比如,小说《麻刀枝》:麻刀枝,是一座山,不知是谁的杰作,取这么一个怪眉怪眼的名字,读起来拗口,听起来烦。像“包谷饭老酸汤才屙干净几天”,“两股鼻子就像永远撸不完似的淌着”等等。他每一篇小说,语言鲜活,像跟读者唠家常一样,既带有黔文化的特色,又有大众化语言,给小说增色不少。我觉得,小说应有地方特色,又要语言魅力。但有些报刊上的小说不是这样,毫无特色,主要是语言贫乏,人物死板,千人一面,万人一腔。刘邦举先生的小说,读起来朗朗上口,品味起来,余味无穷。
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小说的结构也不应是模式化。小说布局,像盖房子一样,不能都是火柴盒,更不能过于奇异。应因地制宜。北方的房子跟南方的房子不一样。其原因是受地理位置、气象以及风俗习惯影响,选择不同的结构。小说的结构也是如此。刘邦举先生的小说,我通读了一遍,有的篇什读上了三遍,可以说,受益不浅。生活本身是千变万化的,色彩斑斓,小说结构也应如此。我曾经读某名人的小说集,非但人物雷同,连开头、结尾都大同小异,语言毫无特色。再看看他的小说《棋王》,令我眼睛一亮,小说结构不是平铺直叙,而是根据作品的需要安排情节。棋王马骐跟镇长下棋,一连三盘皆输。镇长退休后,他跟马骐的孙子连下了三盘,全军覆没。其中这段对话饶有兴趣:镇长问:“你读几年级?”“初三”“你们班有多少学生?”“五十三个。”“会下象棋的有几个?”“都会,全是我爷爷教的。”“那么,有你这个水平的有多少?”“不是几个,至少有三十多个”。棋王的形象通过对话凸显出来。尽管是小小说,但他采取明写与暗写相结合,把个棋王刻画得淋漓尽致,形象如此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