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APELL是国际环境规划署对地区灾害事故应急救援提出的解决方案。在对当前化学事故救援现状分析的基础上，探讨了将APELL应用于化学事故救援的有效途径和实施流程，为有关部门在加强社会公众应急意识、建立救援联动机制、制定化学救援方案等方面提供有益的参考。

关键词：APELL计划；化学事故；化学救援

1 引言

迅猛发展的化学工业在推动人类社会不断进步的同时，由于设备陈旧、管理滞后等因素而引发的化学灾害事故却严重威胁着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有关统计资料表明，1980年至1990年，全世界平均每年发生300多起较严重的化学事故。尤其是重特大化学事故发生的频率逐年上升，群死群伤事故触目惊心。如1984年12月3日，印度博帕尔市发生剧毒物质——异氰酸甲酯泄漏事故，导致3150人死亡，5万多人失明，15万人中毒，受此事件影响的人多达50余万，约占当时博帕尔市总人口的一半。
面临频繁而严重的化学事故，为减少人员伤亡，降低灾害损失，社会公众应采取何种应急措施，担负救援任务的职能部门和有关单位应如何开展应急救援行动，这引起了各国政府和有关专家的高度关注，APELL计划正是在这一情况下应运而生的。

2 APELL计划

2．1 APELL的由来
APELL(Awareness and Preparedness for Emergencies at Lo—cai Level)意即“地区级紧急事故意识和准备”，中文简称“阿佩尔”计划。该计划是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于1988年提出。其目的在于加强对急性化学事故的防范，提高公众对突发性化学事故的认识，做好以地区性为主的防灾救援工作，最大限度地减少事故危害。该计划一推出便立即得到世界各国的普遍重视和广泛响应。
2．2 APELL的内容和目标
APELL针对火灾、爆炸、危险化学品泄漏等所有紧急状况，是一个对技术性事故的反应过程。它提供了对潜在危险源的社会公众意识、地方级事故响应计划的准备工作以及各个体制的组织开展行动计划的基本观念，明确了在事故救援中政府和有关单位的责任和任务，阐明了如何开始APELL计划的进程，如何建立公众意识，并给出了制定事故应急计划的步骤和相关清单。
该计划的两个主要目标是：一是使社会公众认识到所接触物品和所处环境的危险性，并向他们提供如何应对紧急事件的信息；二是敦促当地政府和有关单位针对危害制定涉及整个地区的应急计划，以防发生危及安全的紧急状况。其最终目标是为了将事故引起的生命、财产损失和环境的影响降到最低限度。
2．3 APELL的组织机构
APELL具有很大灵活性，在目标不变的前提下，其运行机制随时间、地点不同而变化，以与当地条件和要求相适应。但前提是必须组建一个由地区政府有关部门、企业、消防、医疗等各方力量合作建立的协调小组，以在当地政府、企业、救援单位和社会公众之间架起一座桥梁，进而引导各方按其步骤和要求制定一个在第一响应时间能有效运作的事故应急计划。APELL信息和组织流程如图1所示。

3 化学事故救援现状

3．1 化学事故救援特点
连续不断的化学灾害事故催生了化学事故应急救援工作并推动其不断发展。由于化学品的品种繁多，性质各异，因而与其他一般性事故相比，针对化学事故开展的应急救援工作更加复杂和艰难。
(1)调集的救援力量多，组织指挥难度大。因职能不同、力量不足及技术上的要求，化学救援往往需要调集多方力量，有地方的，有部队的，有公安、消防、企业专职救援队伍，还有卫生防疫、环保、交通、科研院所等协助救援力量，涉及的行业多、人员多。如1993年8月5日，深圳清水河危险品仓库发生爆炸，事故救援过程中，仅消防官兵就调集了1200多人，加上当地驻军和各方救援力量，总人数近10000人。由于众多的救援人员隶属于不同的单位，因而很难统一协调。
(2)危险化学品种类多，性质差异大，救援技术性比较强。性质不同的危险化学品引发的化学事故必须采取相对应的救援措施，有些重点是防燃烧爆炸，有些则主要是防中毒危害，有些可用水处置，而有些却严禁用水，因而化学事故应急救援中技术性要求很高。如何种危险品引发事故需要进行技术鉴定，事故现场泄漏物浓度多大需要进行技术检测，扑救火灾需根据物质性质选取相应的灭火剂，事故后期实施洗消需根据泄漏物质的性质选取相应洗消剂。
(3)灾害现场情况复杂，救援环境危险性大。化学事故中泄漏出的化学品扩散性强，救援过程中极易引发再次燃烧爆炸或人员中毒。如1999年6月，江西一县城发生液氯泄漏事故，参与处置的18名救援人员有13人因严重中毒而住院治疗。2000年3月，江苏某化工农药集团发生苯泄漏引起火灾，2002年7月，湖南某铁合金集团危险化学晶仓库发生的火灾，在事故处置中，均有多名救援人员被灼伤或出现程度不同的中毒症状。此外，化学品在事故中因燃烧爆炸或与其他物质接触可能会产生新的具有危害性的物质，致使现场情况更加复杂。
(4)危险化学品导致伤情复杂，救治的难度大。化学事故对人员造成的危害主要是化学灼伤和中毒。不同的物质危害不同，救治方法也不一样，有些症状只能用特定的药物救治，具有很强的选择性。而且中毒症状难以根治，溃烂伤口难以愈合。因而一般的医疗单位都不愿救治，有些也没有能力救治。此外，有些危险化学晶的危害具有一定的潜伏期，中毒症状几小时或更长时间后才会出现，此类病情救治起来更困难。
3．2 化学事故救援现状
我国的化学事故救援工作与世界发达国家相比，发展相对较慢，直到20世纪90年代后期，才步入了快速发展时期。先后成立了全国化学事故应急救援指挥中心和上海、青岛等8个按区域组建的化学事故应急抢救中心，并在全国30个重点城市组建了公安消防特勤队伍，配备了性能先进的器材装备，建立了一支化学事故应急救援的重要力量。1998年颁布实施的《消防法》明确规定，公安消防队伍是我国化学事故应急救援的专业主战力量
在多方努力下，我国的化学事故应急救援工作已有了一定基础，但是总体上看，还没有达到APELL要求的那样形成一个系统的应急体系，很难适应重特大化学事故应急救援工作的需要。突出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社会公众自防自救意识和有关职能部门的责任意识淡薄。社会公众、相关单位以及政府有关部门对化学事故认识不足，尤其是对环境已造成危害但未引发人员急性症状的，往往是视而不见。对社会公众就可能发生的化学事故开展防护和救援的教育培训根本未列入有关职能部门的工作范畴。
二是没有建立相互协调与统一指挥的应急机制，政府有关部门和相关单位职责不明。承担化学事故应急救援的公安消防、医疗卫生、化工、环保等多个单位职责不清，有些单位根据自身特点建立了应急模式，但其组织指挥基本仅局限于各自领域，缺少全局性的指挥与协调。在事故现场往往造成多头指挥、指令交叉甚至矛盾，令人无所适从，这对造成重大社会危害的化学事故难以实施有效救援。
三是救援资源未能有效应用。一方面，未能就化学事故救援组建一个由消防、化工、建筑、设备、环境等行业的专业技术人员构成的反应迅速的专家组，致使决策不及时，甚至不科学；另一方面，未能就化学事故救援对本地区的大型吊车、排爆装置等特种设备进行调查登记，更缺乏“在线”管理，致使需要时不能及时到位，贻误救援时机。

4 APELL在化学事故救援中的应用
在化学事故救援中应用APELL计划，旨在完善化学事故救援体系，建立和增强社会公众的安全防范意识，提高自防自救能力，敦促政府有关职能部门注重加强各救援单位、企业及社会公众之间的协调，科学整合救援力量，切实提高救援效能。

4．1 完善法规，明确职责，构建救援体系
为保障化学事故应急救援工作的顺利开展，各地政府应在《安全生产法》、《危险化学晶安全管理条例》等现有法律法规的基础上，依照APELL计划的要求，结合当地情况，尽快制定化学事故应急救援办法、应急救援实施细则等，以明确各单位在应急救援行动中的任务，构建一个层次分明、职责明确的应急救援组织指挥体系，确保各单位和相关人员在统一的领导下，既合理分工，又通力合作，以密切合作完成各项应急任务。
4．2 政府牵头，相互协作，建立联动机制
APELL计划中的一个关键环节就是组建地区救援协作小组。各地方政府应积极发挥主导作用，调查分析当地应急救援力量的实际情况，参照APELL计划所提供的模式组建救援协作小组。力争尽早建立以消防部队为主，防化、医疗、公安、环保、交通、企业化救力量协同的应急团队，组建化学救援专家组，建立信息技术支持和专家咨询系统，加强应急救援所需特种装备的管理，实现人员、装备和技术优势互补的应急联动机制。此外，各级政府应就化学事故应急救援建立联席会议制度，积极协调解决应急救援工作存在的问题，以保证有限资源的充分利用和各方力量的科学调配，实现救援效能的最大化。
4．3 加强宣传，定期培训，强化应急意识
建立并强化社会公众的应急意识是APELL计划的两大目标之一。在化学事故救援中，社会公众通常只被视为救援对象，其地位和作用往往被忽视。而事实表明，社会公众的应急意识和能力对一些救援环节却起着关键性作用。如2003年12月，重庆开县井喷事故造成243人死亡，4000多人硫化氢中毒，救援中疏散4万余人。这在全国特别是本地造成极大震动。“面对灾害应该怎么办”成了社会和媒体关注的焦点，很多人都主动学习应急知识。也正是有这样的宣传教育基础，2004年4月，重庆天原化工厂氯气泄漏事故中造成的危害相对较小，15万人的疏散工作也相对比较顺利。因此，各地政府应充分利用报刊、电视、网络等媒体，加强化学事故的预防和应急教育，尤其是应面向社区、学校、厂矿企业等，以定期培训、适时竞赛等形式，加大宣传力度，强化应急意识，提高社会公众在化学事故应急中的自防自救能力。
4．4 预先评估；细化预案，提高救援效能
加强对所在区域重特大危险源的评估，包括化学品发生燃烧爆炸事故引起的热辐射、冲击波和抛射等对设备和人员造成的破坏和伤害程度，泄漏危险化学品形成的毒害云团扩散造成人员中毒和环境污染的危害程度，以及危险化学品进入水域扩散造成水体污染的范围和程度。在科学评估的基础上确定救援力量，细化应急预案，使预案具有更强的针对性，按预案所做的应急准备和应急训练也更具有可操作性和实效性，进而提高化学救援效能。
APELL计划应用于地区级化学事故应急救援的实施流程如图2所示。

5 结束语

APELL计划是国际组织根据世界发达国家发展到一定阶段所呈现问题提出的解决方案，也是对历史经验的较好总结。
当前，我国的化学工业正处于“发展迅速而事故频发”的特殊阶段，此时提出推行APELL计划，正是体现其价值的最好时机，也是面对现实问题的最好选择。APELL计划在化学事故救援中的广泛应用必将有力提升全社会对化学事故的应急能力，对我国化学工业的可持续发展也必将产生积极而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