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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人”肖健康
作者:本刊记者…   文章来源:《劳动保护》杂志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9-11-19 15:52:10
 

  说肖健康是“奇人”,是因为他常常创造奇迹。

  20年前,他当四川宜宾县长期间,创造了全国产权制度改革的“宜宾模式”,引领全国产权制度及国企改革。

  12年前,他当重庆市体改委副主任,以“改买破关”的产权制度改革,闯出了一条国有企业和库区淹没企业重组新生之路,为年轻的直辖市化解了计划经济包袱。

  11年前,他举全国之先,在重庆荣昌县探索以土地产权流转为核心的农村第二步改革试点,为今天重庆建立土地交易市场和农村产权流转改革奠定了思想和实践基础。

  6年前,他任重庆市工业园区办主任,争分夺秒仅用半年时间审批创办了30个市级特色工业园区,为重庆大发展抢占了先机。

  5年前,他任重庆市安监局长,创新安监体制机制,探索创建以三大经济政策源头治本为主的投融资体系和安全科研产业新机制,为重庆夺得全国唯一安全保障型城市示范区的试验试点。

  他还是全国省级安监局长中在中央党校和国家行政学院为省地市领导讲安全监管创新工作的安监局长。

  他还在研究周易,在大学讲周易。他说:“周易是什么,是一部哲学。没有中国的周易,就没有黑格尔的哲学;没有黑格尔的哲学和辩证法,就少了马克思主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

图为肖健康局长在检查大足拾万镇关闭煤矿井口封堵情况


  厚积薄发

  肖健康出生四川宜宾。1983年,他考入当时被称为邓小平“黄埔军校”的党校系统——四川省委党校,作为改革开放第一批年轻后备干部栽培。三年后,被分配到全国农村改革的前沿阵地四川省广汉市工作,当市长助理、分管改革。

  1991年,37岁的肖健康走马上任宜宾县长。他在宜宾掀起了一股“产权制度改革”之风,推行“国家转产权、政府转职能、企业转机制、员工转身份、社会转市场”的改革模式,以市场经济取代计划经济管理体制。两年间,他把县里那些半死不活的“国有”企业,基本上给“消灭”了。

  这在当时可不得了,国内外媒体报道称宜宾是“中国第一个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县”。这件事惊动了中央,有高层领导责问四川省。省委、省政府看中这年轻县长的改革闯劲,立即把宜宾“封闭”起来,作为全省“改革试点封闭县”,支持他先行先试,先冲先闯。

  1992年,小平同志南巡讲话,揭开了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大序幕。国家体改委立即将宜宾列为全国试点县,大张旗鼓地支持。那期间,全国有2100多个县市前来考察学习。江泽民总书记视察宜宾后,欣然题词“走宜宾改革之路,建美好宜宾”。

  1997年重庆直辖市成立,步入了一个新的发展春天。同年,肖健康从宜宾调入重庆任市体改委常务副主任主持工作,从此与直辖市的命运捆在一起。重庆是老工业区,国企改革举步艰难。肖健康大刀阔斧,采取“改卖破关”的办法,改造国有企事业单位数千家,闯出了一条重组新生之路。肖健康“开刀”的第一个国有大型企业是重庆嘉化,他将这个企业改造成股份制公司,使这个半死不活的企业一跃成为世界级品牌企业,后来还上了美国哈佛大学MBA教学中国国企改革成功的经典教案。1999年,肖健康调任重庆市经委副主任兼三峡库区经济结构调整办主任,重点解决库区企业迁建问题。在不到5年时间,他完成了三峡大移民中企业搬迁和结构调整这道“世界级的难题”。

  2003年,他兼任市特色工业园区办主任,一年时间制定政策和方案,抓抢机遇审批了30个市级特色工业园区。到2008年,这些园区已入驻企业3111户,占全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45%;完成产值1668亿元,占全市的39%;累计安置移民42万人,成为直辖市飞速发展的重要载体。这之前,他还在荣昌县搞农村第二步改革试点,以土地产权流转为核心推进农村综合改革,打破农村第二轮改革僵局。那一次改革,虽然因阻力大而最终流产,但为后来重庆争取城乡统筹新特区奠定了理论和实践基础。

  这些经历,为肖健康从事安全监管工作提供了丰富经验,也使得他得以厚积薄发。

  困境中冲杀

  2003年,是重庆市安全生产工作最黑暗的一年。这年全市发生重特大安全事故11起,事故总死亡人数达到3600多人,平均每天死亡10人。特别是12月23日晚,开县井喷事故,造成243人遇难。

  危险之时,肖健康担当起重庆市安监局局长的重任。

  由国企产权制度的“改革人”到全市安全监管的“掌门人”,肖健康人生经历了180度的大转弯。他知道,重庆不仅处于安全事故的“高发期”,而且还汇集了全国所有的高风险行业——这里有10万km的盘山公路,有世界上最险的川江河道,有一千多个全国最突出的高瓦斯小煤矿,有一万多幢冲天大楼……用他的话来说:“五毒俱全,全国前列”。

  上任伊始,肖健康跑遍全市所有的县和上千家企业搞调研。那时候,重庆多数县没有独立设置安监局,大都是经委下面的一个二级局。肖健康急了,在市里“闹独立”,给安监争位子、要权力。他说“腰要硬,气才壮”。不久,市安监局独立成为市政府的一个直属部门,全市40个区县安监局扬眉吐气也独立了。他还率先在全国实施市县乡“三级”安全生产行政首长问责制、引咎辞职制,开展了主城区化工企业调整迁建、安全三大经济政策、农村客运运力调配、应急救援预案体系、控制指标考核和科技支撑体系建设等机制体制创新,大步探索安全生产长效机制、治本之策。

  肖健康抓安全监管有一句口头语“牵牛要牵牛鼻子”。当时,全市乡镇安监员大多是临时拼凑的“杂牌军”,很难适应安监工作。肖健康抓住安全基层基础这个“牛鼻子”不放,一抓就是五年多。在县一级,成立安全监察执法大队和应急救援指挥中心,配备15~20专职人员;在乡镇成立安监办,配备3~5名专职人员。同时还争取市里为每个县配备了2台执法车。

  用经济手段抓安全监管工作,这也是肖健康的创新之举。几年前,他就着手推行企业安全费用、安全风险抵押金制度、安全责任保险三大经济政策,增加事前预防性投入,化解事故风险。组建投资、担保、租赁、典当等实体参与的安全社会化投融资体系,以安养安。

  “龙头活了,龙身舞起来啦!”重庆安全工作开始在全国扬眉吐气,安全监管体制创造了“两个全国第一”:即第一个在省级行政区域中建立起市县乡三级健全的监管体系;各级专职安监人员超过6000人,也是全国第一。

  “再难的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在改革中肖健康深切感悟到,“我们有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有集中一切力量办大事、办难事的政治优势。”

  思路决定出路

  “机会喜欢有准备的人,没有准备就会擦肩而过。”

  1998年,是共和国历史上最不平凡、大喜大悲的一年。这一年,百年奥运、特大冰雪天灾、汶四大地震……

  “大难兴邦”!全国在沉思,重庆在沉思,肖健康也在沉思。

  2007年3月8日,胡锦涛总书记在参加十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重庆代表团审议时,为重庆工作“定向导航”,作出了3大定位,确定了1大目标,交办了4大任务,构成重庆发展“314”总体部署。3大定位,即努力把重庆加快建设成为西部地区的重要增长极、长江上游地区的经济中心、城乡统筹发展的直辖市。1大目标,即在西部地区率先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4大任务,即加大以工促农、以城带乡力度,扎实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切实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加快老工业基地调整改造步伐;着力解决好民生问题,积极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全面加强城市建设,提高城市管理水平。由此,国务院提出建设安全保障型社会构想。重庆根据胡锦涛总书记的“314”部署,作出统筹城乡改革和发展、打造“五个重庆”的重大决策。

  2009年,对于年轻的直辖市来讲,是名符其实的“安全生产年”;对于肖健康来说,更是他激情人生中最为精彩的一年。

  新年的钟声刚刚敲响,市政府便召开全市安全生产工作会议,破天荒以市政府1、2号文件出台了两个“双基”大文件,并下了一道“死命令”,要求全市所有县每年必须保证200万元的安全专项资金投入,在3年内配齐县、乡、村三级安全监管交通、执法检测、应急抢险装备。

  紧接着,有关安全工作的大手笔接踵而来。3月,重庆市委、市政府召开“平安重庆”建设动员部署大会,启动了全国第一个安全保障型城市建设。6月18日,市委全委会审议通过《关于坚持安全发展加强安全工作的决议》,构建起“党委加强领导、政府组织实施、部门依法监管、企业全面负责、社会齐抓共管、城乡统筹推进”的安全工作新格局,集中破解影响安全发展的机制体制瓶颈。

  7月16日,重庆市召开由四大班子主要领导出席、各级各部门党政一把手参加的全市安全工作会议,市委书记薄熙来向全市慎重承诺“带血的GDP白给也不要”!会上除下发了安全保障型城市建设的决定、安全行政责任追究暂行规定、安全监督管理职责的意见外,还下达了大排查大整治大执法动员令,并决定用3年时间关闭煤矿、非煤矿山、危化品、烟花爆竹生产小企业1000家,推出产业由“重”变“轻”、由“劣”变“优”,着力构建本质安全型产业体系。

  “机遇来了!”基于多年对重庆安全监管的研究和实践,肖健康锐敏地感到“重庆安全发展新的春天”。他说:“上海有浦东,天津有滨海新区,唯独重庆没有。重庆要搞城乡统筹的直辖市,安全生产一定要抢到‘国家安全保障型城市示范区’这块牌子,比肩京津沪,打造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安全保障型的新型社会,在安全实践和理论上都要有大的创新。”

  早在一年前,肖健康就按照市委、市政府作出的将重庆打造成“内陆开放高地”的总体要求,着手规划提出创建安全保障型城市的“12345”工作思路,即:实现一个目标:到2015年,安全工作实现西部领先、全国一流目标。夯实两个平台:以平安重庆建设为平台,全党动员、全民参与;与安全保障型城市建设为平台,先行先试,先冲先闯。开展政府安全监管、企业安全管理、安全经济政策“三个创新试点”。组建安全科研、安全产业、应急救援、安全教育培训“四大全国基地”。实施文化促安、投入保安、固基强安、科技兴安、依法治安“五大战略”。他用了16个字描绘安全保障型城市美好蓝图:“安全发展、安居乐业、统筹城乡、主动保障”。

  肖健康抓住机会不放,多方呼吁,百般争取,功夫不负有心人。

  2009年国务院出台3号文件,将重庆发展提升为国家战略,明确支持建立“安全保障型城市示范区”。3月11日,肖健康高高兴兴地来到北京,陪同市长与国家安监总局签署《建设安全保障型城市示范区备忘录》,并得到资金、项目和政策方面的大力支持。

  肖健康还有个宏伟计划,打造安全科技产业园。这个集安全生产科研研发实验和安全产业制造基地、安全产品交易市场和物流配送基地、安全应急逃生培训演练基地的安全大产业园,建成后将形成产值超百亿元、拉动产值近千亿的新型产业群,成为“中国西部安全生产产业基地”及全国安全产业研发、制造、物流的基地和龙头。

  为了这一天,肖健康等了4年。他边讲课、边思考、边完善、边寻找迎接机会。这个时机,除了后奥运全国发生几次连环大事故,国家把安全工作推到了顶峰外,还源于新来的市委书记薄熙来“以人为本、安全为民”的执政理念,给重庆安全工作带来了新春天。

  感恩播种责任

  弹指一挥间,肖健康和他的安监团队在五年多时间里,创造了重庆安全发展一个又一个惊喜。

  从2004年起,重庆安全生产出现“拐点”,事故死亡人数连续4年大幅下降。与2002年相比,2008年重特大事故减少11起,下降了79%,重庆摘掉了“事故多发省市”的帽子。

  从宜宾到直辖市,从县长到安监局长,从国企改革到安监创新,“感恩负债” 是肖健康的从政之道。他说:“我这是抱着感恩与责任的心工作的。我是幸运儿,孩提时,就受到无比的关爱;走上工作岗位,得到组织的精心培养;大风大浪中,从没有人抛弃我。就是这份感恩的心,催我不断奋进。开县‘井喷’事故后,我感觉到更多的是责任,一个安监局长的责任。”

  怀着这份感恩的心,肖健康拚命地工作,从没有停止过。局里的人说,和局长在一起,总是跟不上他的节奏,都称他“工作狂”。他在工作上的口头语是:“能快则快尽量快,再快也是慢”。

  一次,肖健康被检查出患有严重的肾结石,医院多次通知他住院治疗,但因为当时正在部署煤矿、道路、水上安全专项整治行动,要在三个县召开大型现场会,一再延后住院治疗时间。最后,造成肾结石水肿,才不得不住院治疗。

  谈到成绩与荣誉,肖健康说:“安全工作如履薄冰,如瞎子打婆娘——松不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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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录入:蓝泽    责任编辑:蓝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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