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是一块河卵石

孙守仁

河卵石，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或在河边，或在海滩，随处可见。

可以想象，河卵石原是一块块有楞有角的石头。在它生命的长河中，历经千难万险，或被河水无休止地推着走，或相互摩擦着，火光四射，欲火重生。连它们自己都不知道，咋会变成这等模样。有的像马，有的像蛇，有的像蓝天的白云等，可谓奇形怪状，既美观、又大方，虽比不上打磨了的木化石，但却惹人喜爱。连我的小孙女，手中都有几块。

漫步在河边或海滩，我有时爱拾起两块河卵石玩，愿听它们相互撞击的声音。那是从身体发出来的，仿佛在倾诉它的身世。它好任性，好坚固，想把它击碎，都是很难的。我猜测是被水浸泡的时间久了，它不喜欢裸露在地面。它们常常成群结队聚集一起，脚踏上面，哗啦啦的响。有些人，对它很不在意，因为既不能垒墙，又不能当工艺品，只能做庭院里的铺路石。

河卵石喜欢静。它们爱听海之歌，爱看浪花翻滚，爱聚在一起，享受月光浴，爱静静地聆听风声雨声，还有水流的轻音乐。

我曾搜集过奇形怪状河卵石，虽然只有玻璃球大小，但若用水浸泡，五颜六色。每每拿出一个，不单单是欣赏，而是叫我用心遐想。那是不一般石头，它有较强的忍耐力，它不怕烘烤，不惧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之所以能存留下来，是在优胜劣态中顽强奋争。故视其我的偶像。

老迈的我，突然醒过腔，历经苍桑岁月，品尝苦辣酸甜，由个毛孩子到暮年老者，就像石头一样，经历无数次的撞击，无数次锻造，终于变成老态龙钟。呵呵，我何尝不是一块河卵石呢。这是我的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