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衡山观日出(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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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小长假的最后一天,我们一家登上南岳,特意为了观看衡山日出。
凌晨四点多,天刚蒙蒙亮,星星和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出了天幕,空气中仍然弥漫着砭人的寒气,我们兴致勃勃地赶到了山顶的观日台。观日台上人头涌动,早已挤得密不透风,有些甚至通宵达旦地在台上安营扎寨。
抬眼望去,地平线横贯长空,将天空和大地一分为二地分隔成如海天相接般的壮阔画卷,候场的太阳早已为它描上了一线略显晦暗的橘黄。天空还是一片瓦灰;天际的云海沉凝厚重,一片青苍;近处的群山被波涛般的云雾裹挟着,时而露出青黛色的峰顶,时而全部淹没在云雾之中。人们轻声细语地交谈着,言语中透着对日出的期盼。
太阳努力地把她的光辉播撒到她即将到来的这片天空:地平线上,橘黄色在不断扩散,一线变成了一带,一带变成了一片,然而灰薄的云层始终给这片橘黄安放了一层毛玻璃,如听风中的梵阿玲,缥缈而不真切。渐渐地,天空由瓦灰变成了灰蓝,天越来越亮了。远方的云海被涂上了一层碱黄,近处的云雾似乎越来越浓厚,比先前更加激烈地在群山间翻滚,流淌。这样的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当那一片橘黄慢慢变成了橘红,而地平线的轮廓甚至变成了有些耀眼的金黄时,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了。大家都知道,也许就在下一分,也许就是下一秒,期待已久的太阳就会从眼前最亮的那线金黄下面喷薄而出。
尽管大家都在屏气凝神地等待,然而奇迹似乎总是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发生的。似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一束金子般的光芒在人们的眼前轻轻一漾,太阳出来了!人群随即爆发出一阵持久的欢呼。毫无疑问,那欢呼,饱含了惊叹,饱含了赞美,饱含了感动!我相信,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忘记了登山的疲惫,忘记了寒冷的煎熬,忘记了平常的烦恼,取而代之的,是心底的一片澄明和或多或少的朴素的诗情……,而太阳,却那么从从容容地,在人们的欢呼声中不断升腾,小半个、半个、大半个……,终于,她完完全全地挣脱了地平线的牵绊,华华丽丽地展示出了她耀眼夺目的全貌,将她的光辉普照在茫茫大地,普照在人们心中。
朝霞染红了天空;云,远远地躲开了;近处乳白色的晨雾拖着粉红的尾巴,如轻纱,如流水,在青山间温柔地拂过;大地一片寂静。
人们渐渐地散了,太阳还在升起,我默默地向她行注目礼。
早安,太阳!早安,南岳!早安,祖国!
(张 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