幡然醒悟的鱼
                        文/孙守仁
    S形海湾，突然，多了一条鱼，头儿大、身子小，眼无神。
    红鱼菲菲不错眼珠地看着她（大头鱼）。她并无介意，自我介绍说：“我叫哀哀，来自很远很远的月亮海湾。”菲菲不吱声，仍看着她，好像有话要问她。
    哀哀很友好，她摆了一下尾，游到菲菲跟前，嘴里不住地吐泡泡。
    不知是菲菲反感，还是有问题要问。她猛一扑棱，吓得哀哀连忙后退。
    菲菲犯的那门邪，同哀哀较上了劲。
    哀哀见菲菲，个儿头很大，身体强壮，吓得她连泡泡都不敢吐了。
    “我也不欺负你，你怕什么？”菲菲温和地说。
    哀哀惊惶失措，心里想，你有话就说吗？
    “我咋没见过你这等模样的鱼？难道你是特殊的品种？”
    哀哀没说话，流下了几滴泪水，继而，吐了三四十二个泡泡。
    哀哀的意思是，她原来不是这样的，其模样跟菲菲差不多，皆因受了核污染，天长日久，才变成了“大头鱼”。
    菲菲感到纳闷，她家是在风景怡人的月亮海湾，怎么会是这样呢？她准备明天动身，到那里安家落户，那是个梦绕魂牵的地方。
    哀哀见菲菲半信半疑，说出事情原委：月亮海湾的确是好地方，我们绿鱼家族很庞大，动不动到电站附近游玩。不知什么时候，我见妈妈头大了，大得很吓人，我问妈妈，你吃了什么？“她说什么都没吃，只是到核电站附近游玩了，难道核电站会发射什么东西不成?”说到这里，她吐了一个泡泡又一个泡泡。
    菲菲脑袋转悠开了，怎么会是这样，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咋会是鱼儿的坟墓，她烦躁的又蹦又跳，耍起牛脾气来了。显然是冲着哀哀来的。
    哀哀压根不敢跟她分辩，她潜入了水里。
    菲菲跟哀哀的谈话，被菲菲妈妈听得一清二楚，对她说：“菲菲，你就在这里生活，别到月亮海湾去了？”菲菲仍没表态，并叫妹妹乐乐跟她前往。
    乐乐直摇头。
    这时，水面上又来了几条“大头鱼”。哀哀指着她的姐妹们说：“看看，我们的家族都变成这等模样，都成了大头鱼了！”说完，她连吐了五五二十五个泡泡。
    菲菲游到那条小不点跟前，问道：“哀哀的话，是真是假？”
    不知是吓的，还是怕说错了，小不点没敢吱声。
    菲菲凑到小不点跟前，非从她嘴里抠出实底来。
    小不点哭了，哭得很伤心，她说：“我们之所以跑到这里，是想换个生存环境，原来的家是不能呆了，否则，我们都成了大头鱼了！”
    妈妈游到菲菲跟前，很不高兴地说：“你怎么那么犟呢？如果你原意变成大头鱼，你就去。”说完，她一头扎进了水里。
    菲菲不死心，仍我行我素。
    第二天一早，她独自朝着月亮海湾游去。
    半路上，她遇到一批像哀哀模样的大头鱼。
    她问游在最前面的绿头顶：“咦！你们从哪里来呀？”
    “月亮海湾。”
    “咋不在那儿生活呀？”
    “有，有核污染。”说完，她们拼力向菲菲家方向游去。
    菲菲没有动弹，忽见水里绽开一朵芙蓉花，睁眼一看，是她妈妈。
    “还愣着干啥，赶快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