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悔改的鱼

                       文/孙守仁     

“妈妈，那香饵太有诱惑了，馋得我咬上了一口，但还是松开了，差点丧了命？”小不点心有余悸对鱼妈妈琳琳说。琳琳没说话，她打了个“唉”声。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我们的家族咋会是这样的呢？我每天都在千叮咛万嘱咐，再好的香饵也不能吃，怎么老不长记性呢？

“扑棱”一声，楞头青猛地从水里钻了出来，吓了琳琳一跳。“我，我饿了一天了，也没觅到食，连话都说不了？”琳琳本想说点什么，突然，大肚子游到琳琳跟前，亮起他的肚皮，没有好气地说：“我的妈呀，你的禁令，不许咬香饵，这可崴了，竟然没寻到食，如今肚子瘪了，游不动了！”说着，他趴在琳琳身上耍赖了。 

没屁大工夫，水面上聚集了十几尾鱼，都是琳琳的孩子。 

难道收回禁令不成，叫他们个个去送死。琳琳对小不点说：“看来你是不想活了，随你的便吧！”说着，琳琳一头扎进水里，水面上出现了一圈又一圈波纹。 

然而，回避也不是个办法，还得跟他们讲道理。琳琳又露出了水面。 

水面上印上一轮新月，像个被谁咬过的大月饼，琳琳的孩子们争着抢着吃月亮。“吃到了吧？什么味道？”琳琳问大肚子。 

大肚子十分扫兴地说：“别看月亮那么好看，她是中看不中吃呀？”说着，摆了一下尾，沉到水里去了。 

小不点佯装一种吃相，嘴不停地动弹，好像品尝到了月亮的滋味。楞头青见状，作出鲤鱼跳龙门的架式，逗得兄弟姐妹笑开了，水面上溅起了朵朵浪花。 

琳琳对他们说：“我找到一片水域，那里很清静，又有东西可吃。明早动身，记住了，你们可别再贪吃香饵了，到那时，谁也救不了你们！” 

天亮了，大火球使劲抖落着身上的水珠从东边跳了出来。

琳琳打着哈欠，等着她十几个孩子的到来。 

她左等不来，右等不到，心里画魂了，背不住他们睡过头了。 

这时候，琳琳钻出了水面，看见十几个钓鱼的，正往水里甩鱼线呢？她脸吓黄了，心里想，这下子可坏了，若是他们再不听话，怕是都没命了。正当她愣神之际，忽听说话声：“钓到了，终于钓到了一条。”只见那个叫耗子眼的一边摘钩， 一面对旁边的胖子说：“你瞧瞧，这条鱼很肥呀，昨天我就钓着他了，谁知，我摘钓时，稍不注意，从我眼皮底下跑掉了。”胖子一边看着水面，一边说：“鱼，咋像猪八戒呀，太贪吃了？！” 

说着说着，胖子见鱼标动弹了，他收起了鱼线，慢慢地往将鱼拉上岸。  “咦！怎么是他？”胖子看着楞头青，嘴角上扯起了轻蔑，对耗子眼说：“这家伙，真够滑的了，钓到过他三次，每当我摘钓时，都让他跑掉了。”说着，他一手将空鱼篓伸进水里，一手将楞头青顺进了鱼篓，嘴里不住地说：“呵呵！这下你是跑不掉了，这下你是跑不掉了！” 

琳琳心焦如焚，她密切注视水里的动静，怕她的孩子都被钓走。 

过了一会儿，耗子眼又钓着了一条，摘钩一看，是条小鱼。他撇撇嘴，指着水面上的琳琳说：“若是钓着她吗？”说着，摘下鱼钩，将小不点狠劲抛入水中。 

小不点惊恐慌万状。忽然想起妈妈的话，赶紧游往集合地点。 

游不到两米远，琳琳吼了一声：“你去哪？” 

小不点听是妈妈的声音，浑身抖得不行，都不会游了。 

琳琳又等了半个钟头，除了小不点外，再也看不见其他孩子的影儿。琳琳看到那几个钓鱼者，又气又恨，她总共吐了九九八十一个泡泡。 

小不点明白了，妈妈是说，我们太贪吃了，迟早会没命的！ 

这时，岸上传来一阵说笑声，耗子眼指着鱼篓里的鱼对胖子说：“你看看，这些鱼咋都像猪呢？”胖子十分幽默地说：“鱼，死不改悔的鱼！即使很高明的鱼，也逃不出我带着香饵的鱼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