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胎》第十二章 起死回生(2)
| 第十二章 起死回生(2) 凤凰公司举步维艰，连续仨儿月欠薪，破产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没出半个月，相继来了三伙人，扬言要买下凤凰公司。在左星看来，他是最最耻辱的厂长了，连个工厂都保不住。之所以走点低，原因很简单，经营管理不善，人浮于事，企业资金严重不足，断了血脉。 不知为甚，本来是春暖花开季节，但气候反常，早晚还穿羽绒服呢！凤凰公司到底值多少钱，老在左星的脑子里打转转。假如卖掉了，他不在乎丢了官帽子，而在于工人有饭吃了。本来，南方有一家出了个大价钱，准备掏4个亿，买下两条生产线，其余的都不要。公司原有的干部和工人都不要。左星想，他们不要，我们就不卖。 刚刚送走客人。电话又像催命似的，原来是于至副市长打来的，他叫左星来他办公室，有要事商量。不知为什么，左星特反感这个于至，说他太官僚了，说话糗不算，动不动以市府大帽压你，左星是工人出身，喜欢直来直去，看不惯磨磨叽叽的作风。 轿车在通往市府的公路上疾驰，他坐在后边，似乎想着什么心事，他不是明哲保身的人，他想5000多号人的命运、前途，他想到今后企业怎么走，至于他当不当总经理，并没考虑。 突然，车颠簸了一下，他仰起头。发现车越过马路牙，喘着粗气。只听司机骂了一句：“妈的，没长眼睛，会不会开车？”可能是司机为躲车，才上演了这么惊险的一幕。 原来于至找他谈企业破产的事。 左星眨了眨眼睛，长叹一声，企业怕是保不住了。 于至盯了他一眼，“现在你的工作，就是抓稳定，别出事，至于卖厂的事，慢慢来，卖不出价钱，暂时不卖。” “那凤凰公司的底价是多少？”左星问。 “多少？这还问吗？越多越好！”话从于至嘴里出来，似乎变了味。 左星没吱声。 突然，于至瘦脸挤出一点笑容，眼睛盯着左星问：“听说，南方买主给的价钱不低？” 左星想，这是谁告诉他的，消息传的快，再说，参加谈判的，就那几个人，妈的，狗肚子存不了二两香油，一丁点密都保不住。 “对了，明天省里来一伙人，也是来买厂的，或许他们出个大价钱，你们见好就收呀！别等到后来，连三个亿，都卖不了！” “哪会呢？” 呆了半天，才能说到正题：“破产的事，上头可能批准了。现在一切冻结，尤其是资金，还有固定资产，都不能动！至于职工嘛，国家有政策，你们厂给钱怕是最高的。这事先有到这，你有个精神准备！” 第二天，果真来了一伙人，他们也是要子午线分厂，至于其它两条线，不予考虑。听话音，这几个人，看来有背景，似乎跟副省长有什么关系。并对左星说：“他们给四个亿，我们要你们一部分工人，还有干部。”说到这儿，那个蓄小胡子的中年人，瞅了左星一眼，“这样吧，我们连公司的班子成员都要，你担任常务副经理，其余的做顾问。但有个前提，价格得少一个亿，你看如何？” 左星没有答应。 可来人搬出副省长，还有财政厅长…… 左星不是见官就低头哈腰的，他很有主见，也很硬气，自然是硬的不吃，软的也不吃。 没用两个钟头，烟消云散，左星意见，别说给三个亿，就是四个亿我也不会同意，小胡子阴着脸走了。未了说了一句话，“我会再来的！” 市里来电话，一再催破产。 但破产有个前提，厂子若是卖不出，那集资款还不了，看来卖厂是当务之急。可是事情就是这么怪，你越想卖，偏偏没人搭茬，急得左星直发急。可是，发急顶什么用呀！ “不行的话，咱们公司卖给南方一家私企如何？”左星在公司经理碰头会上提出了这样议题？ 左星问黄琪：“南方那家企业最近来过电报吗？” “来过五份电报。” “都说了什么？” “他们说，如果贵公司有诚意，我们还可以加钱，至于人员我们也可以考虑！” “宁可卖给南方，也不卖给省内那个买主！”左星说。 可是，左星是一厢情愿，如果市里不同意，他的如意算盘也会落空的。 左星做两手准备，一手跟南方买主谈，一手向市里汇报，征得市长同意。 左星将卖厂的报告递给于至看。于至牛哄哄，了了一眼，冷冷地说：“报告先放这，这事得请示市委书记，才能定夺。再说，这么大公司说卖就卖，市里少了一家纳税大户呀！” 报告被压下了。 一连半月，杳无音信。 这天，快下班时，于至打来电话，告诉左星，市里不同意卖给南方，要卖也得可本省买主。 如似一瓢冷水，从头浇到脚，左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猛砸一下桌子，或许力量太大，那块玻璃板竟然四分五裂，满地玻璃碴子。(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