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国著名词作家石祥老师说的。
    前几年，退下来的石祥老师，聘到《中国老年报》当副刊编辑。我曾向他求教小说创作问题。无意之中，他说了这句话：小说没成功，是坡没爬上去。为此，我动了动脑子，琢磨再三，也没弄出个子午卯酉。后来，我就想，小说也有“坡”，是什么样的“坡”呢？后来，又因小说稿，我再次请教于他，他告诉我，所谓坡没爬上去，就是火候不够，情节发展没上升到一定高度，人物形象塑造没达到要求。我天生愚笨，人家理解了的问题，我得费上很长时间，也就是在原地打转转，我真的怀疑自己了，明明不是写小说的“料”，偏要往那个殿堂里钻，弄不好，会头破血流的。
    凡是写小说的人，叫谁谈创作体会，谁都说不大明白。并不是小说有多么高深，而是其中的奥秘，只有读者知道。比如，以安全小说而言，我写的《红房子》（见《劳动保护》2007年第10期），说的是矿上对矿工奖励，凡不违章者，来矿家属，不用到外边租房子，可以搬进红房子里（家属房）住。如果说，仅写某某矿工为了住上红房子，他遵章守纪，最后搬进了红房子。谁读了这样的小说，就如吃别人嚼过的馍一样，索然无味。以我写小说的经验教训，有下面几种情形：一是凉锅贴饼子，非出滑下去不可。二是直奔主题，看似小说很精彩，其实是头重脚轻根底浅，嘴尖皮厚腹中空。三是不是靠人物形象说话，而是靠说教；不是形象思维，而是逻辑思维。尤其是小小说，最易犯这种毛病。四是本构不成小说，非往小说靠，结果成了“四不象”。更别说爬坡了。
    可能有人等急了，问我是怎样爬的坡？写小说，特别是小小说，按书本要求，或名家体会，怎样构思，怎样打腹稿，似乎很高深。我觉得，那是故弄玄虚。有人可能不同意我的看法，那怎么写呀？我刚开始写小说时，那个费劲，左琢磨，右构思，差不离设计几个方案，结果小说是写完了，连抄带改，折腾了三四遍，扔到有关报刊，大多数是泥牛入海，无影无踪。依我的体会，腹稿总是要有的，好比你出门一样，总要有个目的地吧，是上北京，还是南京；是坐火车，还是飞机。其次，小说的第一笔，在某种意义上讲，决定其成败。我这样说，是有道理的。第一笔，就是开篇，决定篇幅长短，决定小说的走向，决定小说的内容。第三，急于求成。哪是爬坡，那是坐火箭。恨不得把自己想说的话，来个竹筒倒豆子——一个不剩。其实，大家都知道，文章宜曲不宜直。直，是小说大忌；直，没坡可爬，岂能给读者留下思索的空间。
    到底怎样爬“坡”？我觉得，关键是有生活。如果写你不熟悉的题材，写到关键处，总想回避一下，绕过去。但因你的回避，“坡”没有爬上去，结果是漏洞百出，破坏了小说的整体美，那么这样的小说，可能就没有看头了！
           （写于2009.5.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