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四月,我有幸结识了辽宁朝阳作家、我的老乡孙守仁老师,他是铁道兵出身,先后从事过矿工、记者、政工干部等多项职业,个人经历极为丰富。如今退休在家,专职从事文学创作。
虽然他是辽宁作家协会与中国散文家协会的双料会员,散文及童话创作都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我最喜欢的,仍然是他的安全文学作品。如果说孙老师是安全文学领域起步最早的人,恐怕一点也不为过。诚然,在他之前,可能也有无数作家甚至是一些“知名大家”创作过安全类型的小说与散文,但能像孙老师这样,二十余年始终如一地热爱安全文学,把安全文学创作当作毕生事业来从事的,可能舍其再无二人。
从1988年在《工人日报》副刊上发表小说《新衣裳.旧衣裳》至今,他先后在《劳动保护》、《现代职业安全》、《中国安全生产报》、《中国煤炭报》等报刊杂志上,发表了大量安全题材的文学作品,其中包括《方草》、《选择》、《妈妈的情人》、《老鲍捉鬼》等经典短篇安全小说,以及《安监局长》、《女窑主之梦》、《兵头将尾》、《爆胎》等中篇安全小说。他的名字与作品,早已为各大安全报刊、杂志的编辑们所熟知与喜爱,并深深感染了一大批喜欢安全文学或从事安全管理职业的读者与同行。
何为安全文学?这是我在与孙老师进行交流的时候,多次谈到的问题。对此,孙老师在他的文学评论《安全文学,我的至爱》中给出了定义:安全文学既要有安全,又要有文学,二者缺一不可,即在文学作品创作中注入安全的元素,把安全与文学相结合的一种艺术表现形式。例如:好莱坞电影《泰坦尼克号》,就是把爱情与海难事故相结合,通过对人物语言与活动的描写及故事情节的层层推进,将观众带入一个感同身受的世界,时刻为剧中人物的遭遇而紧张、欢喜、落泪、心痛,这就是安全文学创作的方向。只有剥去专业领域枯燥无味的术语,简化大众陌生的工艺程序,靠情节打动人,靠故事吸引人,这样的作品才能家喻户晓、久唱不衰。而孙老师创作的安全小说《老鲍捉鬼》就是其中翘楚,单是看题目就已经让我迫不及待想读下去,更何况这篇小说并非简单的复写生活,而是紧紧捉住了安全工作的亮点,采用了群众的语言进行表述,实在是一篇难得的佳作。
那么,在安全文学创作的路上,孙老师是经历了怎样的艰辛跋涉,才能破茧抽丝,达到如今的高度呢?通过与他大半年的交往与接触(其实在与孙老师结识之前,2005年我就曾在《劳动保护》杂志上拜读过他的文章,有将近七年的追逐与神往),我总结了以下几点:
首先,是缘于他敏锐的触觉,以及对工作与生活精准的把握。武侠小说中,常常这样描写绝世高人,身边不佩戴任何兵器,与敌交锋时采花摘叶皆成杀招,制敌于无声无形之中。孙老师的小说与散文,基本上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在他的笔下,矿车、矿靴、矿灯、拉煤的老马,都是歌颂的对象;一餐晚饭、一顶柳条帽斗、一片绿叶、三升高粱糙米,都是他描写的重点;一对小夫妻、一群老战友、一位老父亲、擦肩而过却一生难忘的陌生人,都是他牵挂的人物……如此下来,他的灵感永远不会枯竭。因为世间万物,一切皆可歌可泣、可圈可点。不知何时,就会又有一件小事或一个小细节,触动这位“倔强的老人”敏感多情的神经,于是深夜枯灯之下,黎明破晓之时,他便坐在书房案头挥笔疾书,为我们奉献又一篇崭新的安全故事。
其次,是缘于他对笔下人物深沉的爱,永不枯竭的情感。孙老师的作品无疑是温暖的、积极向上的。他笔下的人物都和他本人一样,有着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对家人无微不至的关爱,对朋友大公无私的照顾。《一片绿叶》中,他塑造了一位温柔善良的师母形象,为了保证丈夫工作安全,让他睡好觉,她每天在丈夫休息期间带着孩子躲出房间,究竟谁是红花、谁是绿叶,实在难以分辨;再如他本人最喜欢的一篇作品《那人那夜那浓浓的情》,其中描述了墩子、娇和娇的室友等一系列人物,每个人都那么善良、无私,处处为他人着想,于是就有了丈夫不顾劳累探望妻子、妻子心疼丈夫、而室友又自觉躲出去为二人提供私人空间的故事情节,读起来感觉内心被一点点融化。我们通过孙老师的作品,逐渐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对社会恢复了信任,对集体找到了安全感与归宿感。现如今,社会灰暗的一面特别凸显,贪污腐败、道德低下、唯利是图、人心冷漠的新闻报道层出不穷。我时常在想,如果鲁迅先生在世,恐怕又要奋臂疾呼,写出大量辛辣、批判的杂文。可是,面对这样的社会现实,单纯讽刺与批判,能起到良药苦口的作用吗?此路不通时,不妨如孙老师一样,多写一些温暖人心的东西,春风化雨,总能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起码我们会知晓,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还有人像我们内心向往的一样,坚守在情感的荒原上,企盼开出美丽的花来!
不论是安全文学也好,还是其他文学创作也罢,想做出成绩,勤奋与执着恐怕都是必不可少的因素。孙老师的勤奋,在圈内是非常有名的。我只需简单列举一个数学公式,可能大家就会有所了解。如果每天创作五千字,那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可以创作一百八十余万字。那么二十年如一日坚持下来,是多少字呢?孙老师每天完成的字数统计下来,恐怕远远不止五千字,他之所以能取得如今的成就,答案比一加一等于二还要简单浅显。每天写五千字容易,不容易的是长久的坚持,更何况在此期间,孙老师还担任着多家论坛的版主,多家网站的专职博客写手,除了打理版权、稿费等业务外,他还得接送孙女上下学,照顾身边的每一个家人。孙老师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说他的亲人从来不敢让他骑自行车。因为他的脑袋里无时无刻不在构思文学创作的素材,所以常常走神,骑自行车自然成了高风险的举动。多么可爱的老人,多么敬业的精神啊!面对像孙老师这样勤奋的前辈,我们难道没有一点点惭愧的感觉吗?
最后我想说的是孙老师的谦虚谨慎、精益求精。孙老师把我当作忘年交,写了稿子经常发给我,让我帮忙提意见。作为后生晚辈,我怎敢给他提意见?往往战战兢兢,词不达意。后来,他用一句话彻底打消了我的顾虑。他说:“每个人的意见都有可取之处。听不进意见,不懂得如何修改的作者,不可能是一个好作者。”他在他的文学评论《失败于快》中,抨击了部分作者的创作心态,“一是写作急于求成,功利心过重;二是考虑不周,文章结构、布局及要表达的意思含混不清;三是遣词造句不严谨、不流畅,似是而非;四是立意模糊,多主题,想表达的东西太多,让人不解。”他时常教育我,如今的文学创作竞争激烈,编辑对稿件要求非常严格,如果我们把一篇没有达到完美的稿子轻易投出去,那不仅是对文章、对编辑不负责,更是对自己不负责。很可能因为这一时的懒惰,就失去了一个编辑的信任,失去了一个发表的园地。月初,我创作了一篇安全小说《十年》,由于是情感所致之作,我颇为自得。以为这篇小说是精品,骄傲地发给孙老师看,渴望得到他的赞赏。然而,他看后非但没有表扬我,还严厉地指出了这篇小说结构上的缺陷,情感表达的突兀,描述重点的偏颇,让我醍醐灌顶,如梦方醒。后来,我参考他的意见,对这篇稿子做了数次修改,才敢最终定稿。可我却再不好意思把这篇文章当作精品,投给杂志社了。
孙老师是走在安全文学创作路上的先行者,他真心热爱安全文学,也渴望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能加入到队伍中来,高举安全之旗,把这种特殊的文学形式打造得更加出色。然而,他也清醒地认识到,安全文学发表的园地稀缺,创作人才寥寥,那些打算通过文字来达到发财目的、渴望一举成名的人,肯定是不稀罕这片贫瘠的土壤。这一切,让他在本就荆棘密布的安全文学道路上,显得有些形单影只,他常为安全文学的精品不多而扼腕长叹、痛心不已。我希望,能够通过自己这篇不成熟的小文,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鼓舞那些致力于安全文学创作的朋友们,摒弃犹豫与彷徨,像孙守仁老师一样,即使再艰难也要沿着这条路,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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