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宝是消防大队副队长,兵们很敬重他,但爹妈却发愁。咋啦?快奔30的人了,谈不上对象!
一天天刚亮,队长就在院坝里惊叫着玉宝。玉宝冲出门去,连声问:“什么事?什么事?哪里起火啦?”
队长说:“起什么火哟,你自己的终身大事!”队长就告诉玉宝,刚才他托人为玉宝介绍的那个姑娘捎信来,约玉宝到她家去作客。
玉宝完全没有思想准备,迟疑不决。
队长说:“怎么啦,不同意?”
“不,不,不是不同意,我怕……”
“怕什么,让你去见人,又不是上杀场。这样的事情总不能让我陪你去吧。”队长一连串炮响,震得玉宝不开腔了。
“去,还是不去?!”队长斩钉截铁地问道。
“去!队长。”玉宝一个立正,向队长敬了个礼,转身就要离去。
“回来!”队长一声令下,玉宝连忙转身跑过来。
队长说:“我总结了一下,以前你谈了那么多对象,人家都不乐意,不是现在的女孩眼光高,是因为你是干消防的,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家庭幸福没有保障啊!”
“那,我说我是干啥的?”玉宝问。
队长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下说:“你说是机关干部,玩电脑的,等生米煮成熟饭了再挑明。”
“那不是哄人吗?”玉宝搔了搔脑袋。
“不哄不行啊,不哄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队长严肃地说。
玉宝就连忙洗漱干净,换了身便装,拿着队长给的纸条出门了。
姑娘就住在小城的北边。玉宝走过一段大街,走进一条又长又窄的巷子。他抬头一望,两边的高楼将巷子夹成一条缝,简直就像“一线天”,层层阳台上堆放着花钵盆罐之类的杂物。
妈呀,太危险了!玉宝倒吸一口气,连忙跑过了那条巷子。
姑娘的家就在巷子的尽头。按照队长的约定,她早已在那里等着。见过面,玉宝就问:“你家附近装有消火栓吗?除了这条巷子进出外,还有没有出口?”
“怎么啦?”姑娘一脸疑惑。
“没什么,没什么,随便问问”。玉宝连忙说。
走上楼道,玉宝见每层楼的住户门前都堆着蜂窝煤和柴块、刨花之类的东西。他忧心忡忡地说:“这条巷子又窄又长,消防车又开不进来,万一失火怎么办?太不安全了!”
姑娘睁大着眼望着玉宝,说:“我们都这样过了几十年了,一直没事。你今天究竟怎么啦?”
“没怎么,我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而己。”玉宝咧嘴笑了笑,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走上五楼,进了姑娘的家。姑娘的父母很热情地迎他进门。见玉宝到来,姑娘的母亲便招呼姑娘到厨房帮忙,姑娘的父亲也热情地招呼玉宝到客厅坐。
在陌生的房里坐了一阵,玉宝有些坐不住,就起身来到厨房当帮手。一走进厨房,玉宝就见煤气罐旁放着一只火炉,正生着火。玉宝就对姑娘的母亲说:“伯母,煤气罐旁边一定不要放有火的东西,很不安全。”说着,很快把火炉挪开了。
姑娘的母亲笑着点头说:“对,对,那次居委会请一个消防兵来为我们讲安全,就说到这些。可我老是改不过来,习惯了”。
玉宝严肃地说:“习惯了也要改,人命关天啊。另外,煮饭后一定要关总阀门,不然煤气罐很容易漏气”。
玉宝几句话说得姑娘的母亲直点头。姑娘却木着脸,盯着玉宝问:“听说你是机关干部。我问你,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打、打电脑。”玉宝一下子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
姑娘“扑”地笑出了声:“打电脑,我看你八成是个当兵的,并且是个消防兵,抱水管子的。”
玉宝脸更红了。他从没有说过慌,见慌言被揭穿,反倒轻松了许多。无非又是谈吹吧,于是认真地说:“对,我是抱水管子的,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职业习惯。你从一见到我到现在,就像在检查消防安全一样。”姑娘说。
“对不起,我骗了你,今天就算我的一次安全检查吧,告辞了!”玉宝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我问你,你脖颈下的那块伤疤是哪来的?”姑娘问道。
“你,你怎么发现我有伤疤?”玉宝惊奇地问。
“你不是没扣衣服的风纪扣吗?告诉你,我一见到你和你的那快伤疤就眼熟。”姑娘说。
“难道我们见过面”?玉宝问道。
“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年纺织厂失火的时候,将我从火海里救出来的那个消防兵。你为了把我抱出来,弯腰时被机器划伤了颈项。”姑娘已经热泪盈眶,“没想到,我今天终于找到你了!”说着,竟当着母亲的面,一下子扑进了玉宝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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