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刘同一年到矿,又同分在井下打信号。说起来也有缘份吧,自初中我俩就是相好,快乐和忧愁都一起分享。
那是2001年,也正是这个时候,逢农忙收麦,井下工人剩余不多,当时900中段只有一个掘进面,提升量不大。下午,我和刘一同上四点,下井打信号,同我们一起的也只有一班钻工。
“唉!还是这个样,没什么新鲜的。”刘说。
“是呀,这能有甚变化,老三样,电话、信号箱、矿斗车,变不了。”我应着说,“出碴工和信号都上去了,八点前准没提升”。
“肯定是,咱俩干啥?”刘问我。
“能干啥?反正不能睡觉,这太潮,时间长了,关节疼”。
“嘿”刘笑着说,“这两天我觉得腿不舒服,不会是风湿吧?”
“不会吧!”我半信半凝,“溜溜矿车,一人一个,看谁跑的快”
“好!比一比,活动活动,还能出汗除风呢。”刘同意我的建议,一下来了精神。
沿着主巷,一个弯,两个弯,过了一个岔洞,两个岔洞,还有风管,刘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唉!前面光线不好。”我喊刘。
“红红的远处什么也看不见,我不走了。”刘应着。
“我没劲了!”我边说边靠近了刘,停下了车。
“我还不要紧”刘说。
“你一回比我吃的馍多”我说。
“歇会,咱俩推一个车,你揪在后面,我推你回去,”刘说“抽根烟”
出出汗,吹吹风,抽根烟,还真舒服……
“走吧,揪稳,给我留点地方,”刘安排我说。
刘吃力的起了步, 一米 , 两米 。
“唉!怎不重呢?”我问刘,“我以为推车多费力”
“笨,你知道个甚,来是上坡,回去下坡”。
“唉!让着点地方,我踩了”刘跨在我两边,踩上了车。
“全自动的,一个灯,两个灯,”刘边说边数着,车越跑越快。
“唉呀,我的妈!”刘喊了句,“咚”的一声,不见了人。
我一下愣了,揪着车,一身冷汗,顿时头发都竖起来了。
“唉,唉……”我边喊,车边跑,就是下不来,“还有刘”我心理想,准是碰风管了,刚好前面有一个拐弯,我站起身,扑向巷道旁的钢管。
“咚”我掉水沟了,也不觉疼,就是一身泥水。
拐回去,刘低着头靠巷壁坐着,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撩起上衣往上擦。
“唉,流血了,让我看看,”刘满额头血淋淋的。
“走,快走,我扶你”我急了。
“歇会,歇会。”刘难受地说,“我的头还有点晕。
事后,我去刘家看他,刘躺在床上。
“疼不疼!”我问刘。
“现在不要紧,就是这缝了五针。”
“唉!你俩都老大不小了,还叫人操心。”姨边招呼我俩吃水果,一边埋怨着。
“妈,别说了,都知道了”刘有点急了。
“知道了就好,以后注意点,要不到时候,没人嫁给你们了!”姨笑着说,“你们聊,我做饭了”。
“那天你真厉害,流那么多血,都没流泪。”我安慰刘。
“真是幸运,假如你揪在矿车前面,那可什么都不敢想了”刘说。
我有点不好意思,指指刘的前额,刘也指指我。
“你看看,你看看,这车推的……”我俩一同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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