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是一掘队长二倔子值班。矿上规定:值班人员不下井,摇控指挥。
大前天,二倔子到省煤管局开会,说是晚5点回来值班。都8点多了,连个人影儿都没有。无奈,患了重感冒的支书老姚顶替。
一掘队全国闻名,是无坚不摧队的掘进队。眼下,该队在井下开拓石门(巷道)。这条巷道要穿过5个煤层,每过一个煤层,走窑汉们如临大敌,惟恐瓦斯出来捣蛋。班前会说,王大胆这个班,要过最后一个煤层。老姚本想下井,心有余力不足,他一再叮嘱王大楞,绝对按作业规程办。浅打眼,少装药,长炮线,以免发生瓦斯与煤层突出事故。
王大胆人高马大,他手握风锤,先打了四个掏糟眼,眼深半米,并叫瓦检员测测瓦斯大小。瓦检员是个新手,小心翼翼,连续测量5次,仪器上没有显示瓦斯。王大胆笑了,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落地了。接着,他开始打顶眼,高个儿汉子不解地问:“头儿,过半米了,不要再打了?”王大胆没吱声,一直打到一米二,用卷尺掏掏里面,看看有没有煤沫?嘴里嘀咕:透不了煤了,准是图纸标错了。他放心大胆地打炮眼了,伴随着风锤突、突、突地吼叫,不大时辰,打了8个顶眼。其实,他也怕捅漏子,叫瓦检员测量一下,是否有瓦斯。瓦检员测量了五次,均未发现。
这时,王大胆对身边的走窑汉嚷了一句:“都愣着干啥,不想挣钱了?”汉子们这才省过腔,移达风锤,对没够一米二深的4个掏糟眼,准备加深。
本来,二倔子按时赶回队里值班的。谁承想,汽车快到了矿上,却出了车祸,他受了点轻伤,被送进了医院。大夫刚刚给他包扎完毕,他佯装上厕所,结果顺着尿道跑了。
他换上了衣服,支领了一盏矿灯,匆匆地下井了。
还没等二倔子到井下,老姚电话打过来了。他对王大胆说:“巷道见煤了吗?”王大胆没有正面回答,相反发了一通牢骚:“这帮白吃饱,明明不见煤,非要说透煤了,竟吓唬人,妈的,耽误多少钱呀!”他们队实行的是计件工资。
这两天,二倔子人在省城,心里是放心不下的是掘进队,是否透煤了,如果预防措施不到位,或违章作业,那可就崴了,万一捅了漏子,没法向矿上交待,10年无事故的掘进队,不能毁在他手里。想到这儿,他急三火四奔赴工作面。
王大胆做梦也没想到,二倔子会出现在工作面。
他见面就一句话:“见煤了吗?”
“没有。”
“是按规程作业吗?”
二倔子说着,用卷尺测量炮眼深度,量一个,是一米二,量一个,是一米二……这还有啥说的。违规作业,尽管没见煤,但也不能胡来,真要见煤了,瓦斯与煤层突出,那事也就闹大了,站在一旁的王大胆,没嗑唠了,惭愧地低下了头。
二倔子向矿上做了汇报,等待矿上指令,方可作业,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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