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队刚做好的机巷,由于地质条件差,顶板压力大,后头出现棚子变形现象,队长抽了两名有经验的老工人整改,另外让我和小朱两个人跟着运料、出货。下小中班窑,中午下井,天黑就上井了,一个班也就出一车货,很轻松。那天我去看老同学,中午留我吃饭,搁不住劝就多喝了几杯。老同学说,请一天假别下井了。可我不下井,小朱一个人没法推车出货,想了想,还是回矿上班去了。
点名的时候,我故意坐在远处的角落里。队长还是看出来了:你喝酒了?我遮掩着说:没有。队长迟疑了一下:假如喝酒了,你就别下井了。我抖擞了精神说:下井哪敢喝酒?队长平时很信任我,可能也感觉喝得不多,就没再深究。两位师傅说了今天的任务:第85棚下帮的腿子刺脚了,要扶正,估计扒腿子要片帮,至少一车货,你们往里推空车的时候,多带些背板和老料,准备填帮。
我用毛巾捂住嘴,骗过检查员上了罐。来到工作面,小朱说,在地面还不太在意,这一到井下,你的酒味显得真重。我说:你小子可不要举报我!小朱说:什么话呢?咱姓朱的是那号人吗?小朱的话让我觉着心里热乎乎的,好像我俩一下子成了最铁的哥们。为了报答他和两位师傅,我脱了上衣:出点汗就好了,今天我来扒腿子。
两位师傅都嘱咐我:小心点,改棚子不能急,帮上的煤都松动了,注意片帮。
我老老实实地答应下来,很利索地刨棚腿子周围的煤,半个小时后,腿子根部清理干净了。我擦把汗,得意地想,要让两位师傅干,一个小时也扒不出来,扒的腿窝肯定是窄窄巴巴,可铆钉钉,节约力气了,却不利朗,老工人干活稳当,就是太慢。我抬头望望肩窝,对小朱说:把肩窝的过顶塘柴敲下来,只要用钎子将腿子别正就完成了。小朱在旁边帮我看着梁子和顶板,我把钎子插进腿子下面,猛一使劲,腿子拉动了,因根部被我刨深了,腿脚在下陷中扭了半圈,上牙壳改变了方向,将梁子闪了下来……小朱“啊”地大喊一声,我根本没有躲闪的时间,扑通一声,梁子就落在我的面前,棚腿打着晃被笆片挡住,没有倒下来。没有砸住我,真是万幸!这时候,酒全醒了……
两位师傅赶紧走过来,表情凝重:碰着没有?我胆怯地回答“没有”。他们又担心又气愤:腿子刺脚,只能慢慢地调正,手里要试准劲,用钎子一点一点往外带,刨深了,陷下去,即使梁子不落,棚子也得淋肩。师傅用矸石把腿窝垫实栽好,我们费了两个小时的工夫才把棚子重新架好。
上井的路上,两位师傅不停地教训我,说井下干活的各种危险,怎样做才能安全,喝酒看着人兴奋,其实脑子变得迟了,反应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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