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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让浮云遮望眼 别让外物奴役心

9月27日早晨,宁夏石嘴山市宁夏林利煤炭有限公司煤矿三号井发生瓦斯爆炸事故,造成18人遇难,2人下落不明;10月13日12时40分,贵州黔越矿业有限公司贞丰县挽澜乡荣胜煤矿1203采面发生瓦斯爆炸,造成7人遇难;10月31日11时33分左右,重庆市永川区金山沟煤矿井下发生瓦斯爆炸事故,造成33人遇难;11月29日,黑龙江省七台河市景有煤矿发生重大瓦斯爆炸事故,造成21人遇难,1人下落不明;12月3日11时30分左右,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宝马矿业有限公司发生特别重大瓦斯爆炸事故,造成32人遇难。在短短两个多月时间里,仅这几起事故,就有110多条鲜活的生命瞬间消失,带给成百上千个家庭无尽悲伤。

然而又传来消息,在12月5日23时20分,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巴东县茶店子镇辛家煤矿三号井发生瓦斯突出事故,11人被困井下,湖北省正全力解救被困人员。面对频发的矿难,我们在祈祷被困的矿工兄弟能平安归来的同时,不禁要问:是什么造成了如此多的煤矿事故?“带血的煤”还能挖多久?

根据这些事故通报,不难看出,这些事故均发生在煤价回升时期,均为瓦斯爆炸或瓦斯突出事故,均不同程度的存在严重违法违规生产行为,绝大多数出事煤矿属关闭退出和落后产能的煤矿,甚至这些煤矿还曾被安全生产监管监察部门查处过。这些共性问题反映出当前煤矿安全生产工作面临的严峻形势和突出问题,反映了安全监管不力,工作不扎实、不落实等问题。但在事故背后,作为煤矿安全生产主体责任的煤矿业主和煤矿负责人要警醒,要扪心自问:自己的安全生产主体责任落实了吗?把经济利益摆在了第一位还是把人的生命摆在了第一位?没有安全保障的钱赚得踏实吗?矿工亲属撕心裂肺的哭声凄惨吗?出事以后自己身陷牢狱、家庭破裂、所有一切付之东流的后果严重吗?相信多问几个这样的问题,不难找到答案。

不可否认,在煤炭行业寒冬阶段,很多煤矿巨额投入还没有得到回报,有很多煤矿在苦苦支撑,很多人都在承受市场无情的煎熬。但是,再多的理由和借口,都不是放纵蛮干、置国家法律法规于不顾、以身试法的理由。

看到煤炭市场回暖,有些已列入去产能关闭退出的煤矿铤而走险,趁着煤价上涨妄图“干他一票”、“捞他一笔”,以“过渡”、“回撤”的名义死灰复燃,上演最后的疯狂,实施报复性和掠夺式的开采;有些煤矿因为前期行业不景气减少了安全投入,本不具备安全开采条件,受利好驱动和诱惑,大干快干,野蛮开采;还有些煤矿负责人和业主眼里只有钱,只想搭上煤价上涨这班快车多创造一些经济价值,忽视了“安全”这一首要前提,不正摆安全与效益的关系,不在改善生产环境、保障安全投入、提高员工技能、提升安全管理水平等方面下工夫,心存侥幸、麻痹大意、抢工图快,拼命抢进度抢产量。这些现象,暴露出一些煤矿追价嗜利,要钱不要命,要煤不要法的恶劣本质。

市场无情法更无情。久行夜路必遇鬼,违反法律必遭殃,在疯狂逐利、违法犯罪的后面,将是冰冷的手铐和监狱高墙,甚至是失去自由、生命的代价。当前依法治国的背景下,试问:不遵守国家法律法规,出了安全事故跑得掉吗?挣了钱进腰包出了事“拍屁股走人”走得脱吗?或出事后过几年搞个“胡汉三再回来”行得通吗?

试举几例:肖家湾煤矿“8•29”特别重大瓦斯爆炸事故后,企业法人代表谷正华等18人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六个月至三年四个月不等;鸿森煤业“7•18”较大瓦斯爆炸事故后,包括县委书记、县长等18人被追责,其中鸿森煤矿董事长陈保森等8人被追究刑事责任;涌山煤矿“2.28”较大煤与瓦斯突出事故后,17人被追责,其中1人被追究刑事责任,16人受到党纪政纪处分和行政处罚。据统计,2014年5月至2015年5月,河南省25起煤矿事故中有326人受到责任追究;2014年贵州省煤矿事故有103人被追责,其中,26人被移送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42人被行政处分。2015年7月21日,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国家煤矿安全监察局公告张光伟等13人终身不得担任煤炭行业的矿长(董事长、总经理)。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人命关天,发展决不能以牺牲人的生命为代价,这必须作为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对煤矿来说,就是要把安全作为煤矿发展的前提和保障,真正把发展建立在矿工生命安全得到有效保障的基础之上,不要“带血的煤”。这也意味着在安全生产上,制度和法律的笼子只会越扎越紧。在金山沟煤矿“10•31”瓦斯爆炸事故、宝马矿业“12•3”瓦斯爆炸事故等事故发生后,相关责任人迅速被控制或刑拘,随后是彻查原因,等待事故责任人的将是严厉的追责。

在某个煤矿事故案例警示片中,高墙内的煤矿业主痛哭流涕的说,因为他的违法生产,自己苦心经营的煤矿出了事故,不仅毁了10几个矿工的家,也毁了他自己的家。他进了监狱后,老婆和他离婚改嫁,孩子受他影响在外面学坏,原本美好幸福的家庭瞬间灰飞烟灭。他的现身说法触及灵魂,引人深思。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突发的矿难让人痛定思痛,逝去的生命留下太多叹息。对煤炭企业和煤矿业主来说,是到了当头一喝,猛然清醒的时候了,不去触碰国家法律法规的底线,不要“带血的煤”,不赚“带血的钱”,多想想出事的惨状和严重的后果,遵从市场法则,遵守国家法律法规,踏踏实实在煤矿安全管理、安全投入、安全培训等方面使力气、下工夫,或许还有徐图后举的机会。如果反之,出了事,结果只能“呵呵”了。

同时,各级地方政府、煤矿安全监管部门也要痛定思痛,对不具备生产条件或关闭退出的煤矿,下狠手,出重拳,施猛药,该关就关,该停就停,该封就封,不留后门、不留后路、不留机会,决不能将一些心存侥幸、唯利是图、追价嗜利、顶风作案的煤矿负责人或煤矿业主养成老油条,不给他们以身试法、作奸犯科的机会。

心若不动,风又奈何。对当前的煤炭行业来说,风物长宜放眼量,莫让浮云遮望眼,别让外物奴役心。否则,悔之晚矣。(杨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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