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前十年,涉及工作时死亡或受伤的安全事故有所减少,但灾难性事件爆发的频率却呈现上升趋势——过去十年间,(全美)至少曾发生九桩超大规模工业事故,掠走逾125名受害者生命。仅以2010年为例,墨西哥湾原油泄漏及西弗吉尼亚州煤矿爆炸事件便导致许多人受伤或丧生,同时还对事发区域的环境和经济造成了毁灭性的严重破坏。
灾难事故缘何频频发生?
在墨西哥湾原油泄漏事件爆发前,那座“肇事”深海钻井设备曾连续七年未发生一起误时事故,或造成重大环境危害——数据上看似乎安枕无忧。但现在我们知道,某种意义而言,过去七年间他们的安全更像是“意外的安全”(safe by accident)。类似情况并不鲜见:许多企业内都存在不安全环境或行为隐患,但运气相佐,他们从未罹经事故——直到2010年4月20日,运气终于耗尽……
如上文所述,墨西哥泄油事件绝非孤例。据本刊数十年来的研究,辅以与全球领先企业沟通、合作的经验为基础,我们得出结论:很多公司陶醉于“意外的安全”并沾沾自喜,因为他们往往过分关注事故发生率,而未采取科学的措施管控安全和危险行为。通常来说,在部署安全策略时,管理体系成熟的企业倚重于最新锐科学信息和技术,以及来自化学、物理、工程学与生物等学科的广泛知识;而更多公司则倾向于借助所谓的常识、神话甚至彻头彻尾的虚假信息来管理其员工的行为。
培育良好的安全领导力
优化方案的确存在。如若对行为学的理解足够深入,企业领导者与安全专家们将很有可能营造某种体系或管理框架,让公司所有人都自发地对安全给予持续重视——从董事会、高层管理人士到一线工人。与之相反,那些未将科学方案引入员工行为管理的企业不啻为将员工安全放上赌桌,他们的安全,是“意外的安全”。
企业领导者毫无理由因安全事故满腹怨怼,因为本质上讲,这些商界领袖对安全的态度多数时候都如蜻蜓戏水,得过且过。语义模糊的口头禅,如“安全永远优先”或“创造一种安全文化”毫无意义,我们真正关心的是,为了确保企业工作环境之安全性,一位领导者在今天及明天究竟该做些什么?
我曾与数千名公司高管交流,在他们当中,没有任何一人认为自己不关心安全。换言之,并没有人漠视完全。然而耐人寻味的是,领导者们谈起安全口若悬河——“安全是首要任务”,“没有什么比安全更重要!”;可当我们问及他们每天怎样确保企业安全时,听到的却是泛泛而论、模糊其辞的答案,譬如“我相信,工人们知道安全多么重要”或“我一直以来都在强调安全”。请问,可以更详细一些吗?“当然。”这些受访者回答道,“我提醒他们穿戴个人防护设备;我每天都在谈论安全;我每一次组织会议,都是从安全讲起……”
这让我联想到两个问题:以上种种巧言善舌,究竟是领导者们管理安全的正确方式吗?它又是否足以应对企业所面临的安全隐患?许多受访高管对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No”,但尴尬在于,他们也不清楚自己还能再多做些什么。如何才能成为一名堪称模范的安全领导者?领导者们需要怎样做,才能营造出一种真正为企业保驾护航的安全文化?
对于一家企业来说,惠及所有员工的安全文化必须自发、细心地培育;倘若管理失妥,它就很可能适得其反,甚至导向不良、可能埋下安全隐患的行为习惯。如是,“好心办成了坏事”——这在我们的调研案例中亦很常见。而良好的安全领导,则要求对管理举措之影响进行系统化的评估:
1.安全项目是否达到了预期中的效果?
2.在传播信息时,通信系统是否有效?(亦即能否让所有员工都了解到该安全项目,及其重要性)
3.责任领导人能否高效地将安全报道汇报?
总而言之,一名企业领导应该诘问自己,诸种基于安全考虑的管理行为,是否带来了企业安全的真正改善?根据我们的经验,许多公司在部署安全项目时都有极好的意图,但遗憾的是,他们在实际工作中却与模范的安全文化背道而驰——将“事故发生率”视为评估安全体系的主流指标即为一例。与此同时,鉴于安全资源(设备、人力、物料、项目方案等)总是有限的,何必将时间和金钱浪费在那些收效甚微的安全项目上呢?以行为科学为指导,我们开发了具备实践意义,并且作用高效的领导框架,能够帮助更多的企业(或机构)在通向安全文化的道路上畅行无阻。
卸除企业安全中的运气成分要求领导者们摒弃陈旧、过时和低效的管理策略,用倚事实为论据的做法将其取代,为员工们创造一个更安全的工作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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